门口一声轻响,战神端了碗不知什么东西,缓缓行进来:“总算醒了。你瘦了许多。”
“我……”春深往后躲了躲,“我为何会在这里?”
“不在这里,在哪里?”战神用勺子搅了搅,“你身子太虚,把这个喝了。”
春深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我与……我偷盗圣物,不该在天牢么?”
战神放下碗,伸手探了探她的额:“烧糊涂了?什么圣物?”
春深惊得一颤:“我在寒泉……”
“这段时日为八衿上神归位之事,没能顾得上你,是我疏忽了。”
“八衿……上神?”春深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成了一摊浆糊,“我说……我说我在寒泉……”
“你太累了。”战神将勺子递到她唇边,“把药喝了。”
春深摇着头后退,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提寒泉的事?她和岙钧明明因此被天庭通缉……岙钧呢?岙钧在哪里?
她将自己藏入被子里:“我是有点累了。我想先睡一会儿。”
战神顿了顿,将碗放下,为她掖了掖被角:“也好。你好生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来过来。”
春深紧紧闭上眼,听见他走了,这才急声道:“岙钧?岙钧?”
她摸了摸心口,唤道:“岙钧?岙钧?你在不在?”
她跳下床,在书桌上翻了半晌,没有找到毛笔。毛笔……寒泉,对了,寒泉!当时毛笔掉入寒泉,岙钧幻成了人形。春深光着脚疯了一般地往外跑,可这次无论她怎么绕,也没有见到那只蝴蝶,更找不到寒泉在哪。
“岙钧!岙钧!”春深怔怔坐倒在地,“你在哪里?”
春深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眼前伸出一只手来:“怎么不好好休息,四处乱跑,鞋子呢?”
春深赶忙站起来,低声道:“不见了……”
聍明眉心微蹙,手还是没有收回去:“回去吧,你昏了这许久,刚刚醒来神魂不清,需得好生养着。”
“我昏了多久?”
聍明神色不变:“从那日天雷劈到你算起,已有月余。那天雷威力确实巨大。不过你能扛过这一劫,日后修行会顺利许多……”
后面他说了什么,春深已然听不进了,睁大双眼:“我……从天雷劈到我,一直昏到了今日?”
“是。”聍明伸手似是又想探她的额,“可是有哪里不适?”
春深后退了一步,面色苍白:“不可能……我明明,我明明记得……”
“记得什么?”聍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可是梦到什么了?明日我唤医官来好好看看你。”
春深浑浑噩噩地跟着聍明回了殿,她不信聍明的话,岙钧怎么可能是一场梦?可是,岙钧呢?她找不到他,也找不到有关他的任何痕迹。
他不见了。
岙钧不见了。
她到处都寻不到他。没有人见过他,没有人知道他。春深捂住胸口,喃喃道:“岙钧,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
仿佛他……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