岙钧懒洋洋地泡在水中,也未生气,修长的手指搭在衣领,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衣带。乌发湿漉漉地贴在他脸上,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滚入他的领口,春深一个激灵,话也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岙钧看着她泛红的耳朵尖,理所应当道:“沐浴啊。”
春深七窍生烟,转身往冰面上爬,一离开温暖的水,扑面而来的寒风立马让她打了个哆嗦。
“好了,你在这里好生泡泡,我走。”岙钧按住她的肩,把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乖。”
春深咬牙切齿,他哪里来的脸对她说“乖”?她把外衣扔回他身上,冷着脸道:“非礼勿视,走远一点。”
说罢她皮笑肉不笑道:“乖。”
她方才的动作有些大,这么一动,原本严严实实的衣领便有些松散。岙钧的视线钉在她颈后,目光一凝。
春深没好气道:“怎么?”
她算是发现了,这个人极其没有廉耻之心,也压根意识不到男女之别,定要找个机会好生教训他一番。
岙钧目光沉沉:“我记得,你颈后原先并没有什么图案。”
“图案?什么图案?”春深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这里有图案?”
“嗯。”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颈后原先没有图案?”
“……我会对你负责的。”
“……”春深深吸一口气,勉强压抑住心头怒火,皮笑肉不笑,“这会儿你又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
岙钧神色认真,伸出了手,春深怒瞪他:“你又干什么!”
他仍是认真盯着她的颈,春深伸手幻了面水镜,蹙眉望向镜中。
一块淡红色的痕迹,蜿蜒至她衣领深处。春深心中一跳,岙钧已伸手挑开了她的后衣领,目色沉沉。春深也无心再斥责他什么,只见镜中映出的,是两片艳丽的红痕,印在白皙脊背上,无端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