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一把攥紧了他的小手,心惊胆战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小声道:“小破孩,你想死!”
这小东西究竟是何方神圣?什么话都敢说!神器何等尊贵,他这话若是被人听见,拿他洗干净炖汤都还是轻的!
好在此时众人的目光一直在神器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角落的动静。春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见他仍是盯着神器,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干脆紧紧箍住他蠢蠢欲动的小手,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小破孩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缓缓地瞪大眼睛回头看她,两只黑宝石似的眸子里盛满了不可置信、愤怒、羞愧,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过于震惊生气,眼角似乎漫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有那么点泫然欲泣的意思,仿佛她不是抱了他,而是玷污了他似的。
春深活到这个岁数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饱含感情的目光,这一副贞洁小娘子被风流浪荡子轻薄的模样惹得她捧腹不已,偏又不能笑出声来,抱着小破孩抽风一般无声地花枝乱颤。小破孩在她怀里被颠得眼睛越瞪越大,看起来已经出离了震惊与愤怒,反而显出了一种诡异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麻木。
“笑完了?”
春深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心头那些担忧都被她笑到了脑后,她抱着石头一般僵硬的小破孩,心中又得意又好笑,缚仙绳都捆不住他,谁能想到抱一下就老实了?
她腾出一只手来捏了捏他发红的耳朵尖,正要取笑他两句,正殿忽有霞光绽放,司清朗声道:“礼成--”
神器敛没耀眼光芒,重新归于正殿之顶,莹润光华静静流转。
众人欢呼起来,司清的声音也染了笑意:“春祀日同庆,诸位移步芙蓉厅。”
“听说今年宴上请来了九重天上的舞姬渔画,前些日子蟠桃宴上一曲情花惊为天人哪!”
“我听说这渔画不是被天上那位看上了,做了天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