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哪里来的富家公子?若是也想与聪儿姑娘单独听唱,怕是来晚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被问到头上,朱由校也就只好放下了到嘴边的话,拱手笑道:
“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是京城来的,不过家中实在算不得什么富户,稍有资财罢了。”
陆康细细看着此人,心中委实有些惊异,他在西北各地云游,识得各路世家门阀子弟,却从未见过像这等人的。
眼前这人,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观其细眉长目,皎如玉树临风,言谈举止间给人以一种压迫之感。
实际上,陆康在打量朱由校的同时,林聪儿也在蹙眉看着这边。
她咬着薄薄的双唇,似乎想要把眼前这人看透。
对陆康来说,相逢一见,其人心思如何,已然写在脸上,可是对这二楼的人,她却真的看不懂。
明明一副不问世事的纨绔模样,言谈举止间,却总能给人一种极为可信的感觉。
陆康冷哼一声,并不相信朱由校所说这番话,说道:
“这位公子,出价吧。”
朱由校脸上泛出些许的无奈,“既然陆公子不信,那在下便就告辞了,这样总可以吧?”
陆康看着抬脚便走,毫无留恋,甚至都没多看林聪儿一眼的朱由校,更是攥紧了拳头。
这时,后头熊汝霖忽然叫道:“别走啊,黄兄,你家不是与英国公府相熟吗?难道还怕这个二代啊!”
朱由校脚步一顿,周围也是满堂的惊呼。
英国公府!
有人嘿嘿一笑,“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先是陆家的公子,又是英国公府的人,都来争丁香阁头牌的初夜。”
“初夜…”朱由校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脚步一顿,十分无奈。
这个熊汝霖,嘴巴也太大了。
陆康不自觉后退两步,脸上神色换了又换,与英国公府相熟,又是京师来的,看这副贵态样子,只怕身份也是不低。
只怕,别是当朝权贵子弟吧…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老板娘听见风声,赶上前几步,“这位爷,是京中来的权贵子弟吧?”
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朱由校也就没有什么好再狡辩的了,瞪了一眼在上头看戏的云五色和熊汝霖。
“有什么话,直接问吧!”
老板娘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公子既然也想与聪儿姑娘单独弹唱,又是京中权贵子弟,出个五万两,不过分吧!”
“五万两,你怎么不去抢?”这般的狮子大开口,就连朱由校都是觉得实在太黑了。
莫说自己根本不想去争这个什么聪儿姑娘的初夜,就算是想去争,也没有这个花法。
于是,反问道:
“五万两,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五万两,能让多少楼外的流民吃饱饭,能让多少濒死之人活过来,而你,就想着怎么赚钱?”
“我告诉你,我不想争什么初夜,就算是想争,也不会出这些钱,别说五万两,一两银子也不会给你。”
言罢,抬脚就走。
走到陆康身边,朱由校停住脚步,用一种训斥的口吻教训道:“你,陆家公子,叫陆康是吧?”
“我劝你一句,赶紧拿着你的钱滚回去,别到处拈花惹草,给你爹惹麻烦,现在陕西可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