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他不答应,我们现在有军功在身,我舅舅现在可是宁夏军的千总,就连当今陛下都召见过。”
“盖虎说我们死了,想骗朝廷的抚恤,只消我们往县衙上头这么一站,全都解决了。”
李鸿基想的就是这个,上下打量一眼,问: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刘宗敏摇头,笑道:
“原打算宰了盖虎就上山落草,苟活几日就算几日,现在你们回来了,盖虎也有官府处置,确实没事情做。”
“投军吧!”李鸿基边走边道:
“跟着我们到宁夏,总兵官是王汝金,人很好,你到了那儿,会有用武之地的。”
刘宗敏眼珠转了转,点头说道:
“也行!正好你们俩也都在,我去了,还能互相有个照应,你们现在是真出息了啊!”
“与我说说,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鸿基笑了笑,望向一侧,说道:“让李过跟你说吧,咱们去县衙,边走边说。”
李过老早就忍不住了,跟在刘宗敏身旁,一顿的添油加醋。
“我们俩,先是到王大帅帐下投了军,我只做了战兵,我舅舅人高马大,一看就是好苗子,直接进了家丁队。”
“然后,我们就跟着宁夏军左讨右剿,直到去年西虏犯境,机会来了…”
三人边说边走,米脂县也不大,很快便来到了县衙门前。
随着年节临近,县衙的公事差役也多半放了假,只有稀稀落落三五个人守在门口。
“什么人?”见有人前来,还不似善茬,一名差役犹豫不已,但还是过来询问。
李鸿基上前,礼貌道:
“李家寨人李鸿基,现为宁夏王汝金大帅帐下右锋营千总,有事求见县尊。”
听完,差役连忙放下身段:
“原来是李千总来了,我这就去通禀县尊。”
米脂县地方不大,这里看管驻军的最高军事长官,实职也就是个千总。
李鸿基是边军大帅帐下千总,实际上发展前途要比屯驻地方的千总要宽广得多。
地位不一样,倒也难怪这差役一下子变得如此尊敬。
......
晏子宾正在后衙数钱,足有二百两。
这是他上个官司,帮助本地乡绅将一户农民家中田地吞掉所接到手的银子。
这种官司,他每个月至少能接到三、五起,早就是赚的盆满钵满。
晏子宾根本不想出来,但对方毕竟是个边军千总,不出来见见根本说不过去。
可毕竟文贵武贱,尽管两人在官阶上相平,李鸿基又是有军功在身,身份、地位也是全然不同。
见了面,还是要尊称一句“府尊老爷”。
晏子宾出来的时候,抬着眼皮看人,以示自己对凡俗武夫的蔑视之情。
“是你?”
看见来人是谁,他更是大笑几声,道:
“你不是死在宁夏军中了吗,韩金儿的新男人前一阵子还来我县衙讨要抚恤。”
这就是赤裸裸的讥讽了,刘宗敏和李过两人已经动怒,但毕竟是在县衙公堂之上,都还没有动作。
李鸿基也是一样,但面不改色,道:“这便是我来找府尊老爷的原因!”
“盖虎与韩金儿私通在先,伪造我战死宁夏,骗取抚恤金在后,依照朝廷律法,该当如何处置?”
“您是知县,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