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显得有些惊讶,道:“贝勒爷不知道一等侍卫统领阿敦在下午来了吗?奴才还以为……”
“本贝勒传信回来说过阿敦要来吗?”阿敏指着空荡荡的大厅,言语中显得有些恼怒。
侍卫还以为是因为擅自放人进来而发怒,眨着两只惊恐的大眼睛,哆哆嗦嗦道:
“他…他正在偏厅等候,奴才这就去赶他离开!”
阿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听了这话抬起头来,不由怒道:“阿敦可是汗王庭的一等侍卫统领,请都请进来了,再撵走?”
见他还愣着,阿敏浑身泛起杀气,冷声道:“你还不滚去请阿敦进正厅与本贝勒一同用饭?”
侍卫慌忙而走。
阿敏看着他的背影,却是冷笑一声,自语道:“哪里来的榆木脑袋,办事如同蠢猪,还是趁早换了!”
不多时,阿敦快步进来,谄笑着说道:“奴才来给二贝勒贺喜!”
阿敦虽然是后金重臣,阿敏地位却比他更高。
阿敦进来时,阿敏一早摆好了姿势,闻言夹了一口菜,不以为意道:“贺喜?贺什么喜,你莫非知道本贝勒今日狩猎颇丰吗?”
阿敦凑上前去,悄声说了一句。
“你说的都是真的?”阿敏听后瞪起大眼,显得极为高兴。
阿敦忙道:“奴才所说句句属实,大汗就是这么问奴才的,奴才也和大汗说,大金最有才能继承汗位的,非二贝勒莫属!”
阿敏眼珠转了转,冷笑道:
“我继承汗位,只怕那个黄台吉头一个就不服,代善和莽古尔泰可能会服黄台吉,也不会服我。”
“不过你有功,得赏,本贝勒一向赏罚分明,自己去账房拿银子吧!”
送走阿敦,阿敏眼珠放下筷子,叫来一批两蓝旗的心腹,连夜秘密商议着什么。
本来阿敏是不再想着汗位能飘到自己头上,可是阿敦的话,叫他又激起了许多心思。
阿敏坐在床上,头一次这么认真的想着对策。
他想利用阿敦告诉的这个消息,占据先机,好压黄台吉一头,向努尔哈赤证明自己的能耐!
就在今晚,阿敏竟然觉得自己前程似锦,好似大汗的位置就在那儿向自己招手。
他第一次觉得大金的大汗之位,这样唾手可得。
许多日以来,阿敏已经心如死灰,不再妄想。可阿敏不想争夺汗位,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心甘情愿接受黄台吉会成为大汗的想法。
阿敏不由得在想,自己与黄台吉一向不和,如果这家伙做了大汗,会如何对待自己?
想到这里,阿敏心中陡然间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猎猎冲天而起,经久不息!
......
第二天一大早,阿敏跑到温泉镇,哭喊着跪倒在了努尔哈赤眼前。
“父汗,四弟听说您病重的传言,竟然纠结和两黄旗的勋贵,还有范文程那一票汉臣,已经在私底下称他做大汗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努尔哈赤怒火满腔。
“真的,父汗待我如此,我怎敢欺瞒父汗任何事!”阿敏哭喊着说道,一副天可怜见的模样。
努尔哈赤一直都比较喜欢阿敏,但这是非常时期,他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将信将疑,问道:
“你听谁告诉你的?”
阿敏早想好对策,当即回道:“一等侍卫统领阿敦!就是那个跟随父汗多年的阿敦!”
“父汗您不信我,难道还不信阿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