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在使诈。
“哈哈!”罗烟凝狂妄地笑了笑,“既然你不想知道,玉某不说便是。不过玉某好心提醒你一句,千万别信错人呐!”
石颐斐额头上开始冒出白霜,他死死攥着身下的垫絮,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颤抖。这会儿右腿灼热得发烫,这个女人骄傲的模样让他不想再露出狼狈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多谢玉姑娘好意!”
没一会儿,石颐斐止不住地颤抖,青紫的嘴唇被牙齿咬出血,但他硬生生地忍着没有再发出让他尊严扫地的声音。
罗烟凝心中冷笑,忍过今晚还不算完。
石颐斐身上的寒气逐渐成霜,嘴唇上的血被冻住,罗烟凝伸出手指,刚要点在石颐斐前额,突然感觉到身后景长天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后背烧出两个窟窿。
她迟疑了一下,把指尖放到离石颐斐皮肤不足寸许的地方,才开始渡入内力,直到他身上的雾气散去。
随后,她让呼延恕挽起石颐斐左脚的裤腿。
呼延恕见她还有后手,只好照她的意思办。纵使他有千般不悦,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她。
罗烟凝拿出几枚普通的银针,随手一挥,银针稳稳扎进原先那几个穴位。
又麻又痛的感觉瞬间传遍石颐斐全身,他闷哼一声,不解地望着罗烟凝:“还要再…再施几次针?”
“一次。”罗烟凝淡淡地应道,“左腿比右腿早治几天,若是不控制一下左腿恢复的速度,今后你还是会有残缺。”
这次施针只一盏茶便好了。
罗烟凝收拾好东西后,淡淡地开口:“你们手中还有七百来号秦罗百姓,明日送一半过来,三日后玉某再来给你施最后一次针,最后那批百姓什么时候安全送来,你什么时候就能站起来。”
“玉姑娘是在跟小王谈条件还是威胁小王?”石颐斐平静地问道。
呼延恕此时似乎也不太想委曲求全。既然再施最后一次针,斐儿就能站起来了,何不…
“条件?”罗烟凝惊讶地看着他,随后云淡风轻地笑道,“你真以为你有跟玉某谈条件的资格了?不妨告诉你,若是玉某不想让你站起来,这天下间便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你站起来。”
呼延恕警惕地盯着她,冷冷地问道:“什么意思?”
“呵!”罗烟凝冷笑一声,“劝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招。没有玉某的药,即使你找到会施针的人,也不会有任何作用。呼延恕,你不如去打听打听,看看你认识的那些大夫里面,谁懂河图针。”
说完,罗烟凝转身便下了马车。
石颐斐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一抹残忍而诡异的笑容。
景长天丢下萧梧追上去,就看见她冷着一张脸。
她怎么高兴得起来?呼延恕这个狗贼,今夜已经动了两次杀心了!自己前几日竟然还愚蠢地对他起了善念!
三人刚隐入夜色,景长天便伸手一把将罗烟凝搂进怀里,柔声道:“别动怒。再难都有我陪着你。”
罗烟凝烦躁地想要推开他,却又听他笃定地说道:“三日后石颐斐肯定会耍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