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半点排斥?
罗烟凝心乱如麻,说不出半句话。甚至没感觉到景长天已经替她解开了穴道。
见她依然呆愣,景长天不禁觉得好笑。他扶着她的肩膀,深深望进她的眼底:“今后的路不管多难,我陪你走。”
过了许久,罗烟凝木讷地问道:“当初在长序城,你是故意败给我的?”
“你说你想再潇洒两年,我自然要如你所愿。何况两国交好,不能让你落了脸面。”景长天温柔地说道。
“景长天,你何必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没你想的那么好。”罗烟凝垂下眼眸,低声说道。
“你好不好,你说的不算,别人说的也不算。我说的才算。”景长天顿了顿,又接着道,“你回长序城之前行踪飘忽不定,我很难找到你。但得知你回长序之后,我就想把这两年没给你的全补上。”
罗烟凝眼里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她复杂而不解地盯着景长天:“你既然对我如此情深义重,为何甘心看着我和…别人出双入对?”
提起这个景长天不由得面色一凛,而后自信又严肃地开口:“并非我甘愿如此,而是我清楚知道,你是秦罗的凤凰,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不能,你就可以?”罗烟凝盯着他,眼神突然锐利起来。同时,她发现自己早就能动了。
景长天温柔地笑着微微摇头:“我不会左右你,我只会陪着你。不管你想闯荡江湖,还是想让异邦覆灭,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罗烟凝心情极其复杂,也许是怨景长天过于强势,也许是觉得他轻薄了自己,她抬手就朝景长天打了过去。
景长天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委屈地说道:“别打了,我打不动了。自从知道你来戊城,我寝食难安,让我好好睡一觉。”
罗烟凝无奈放下手,一言不发地坐到一旁,拿起桌上的酒壶狠狠灌了两口,像是平复心情一般。
景长天从她手上拿过酒壶也喝了一口,随后走到她床边,自顾自躺了下去。
“你睡这了,我睡哪?”罗烟凝皱着眉头问道。
景长天疲惫得睁不开眼:“我休息一会儿就好,晚些时候我再去搭个营帐。”
过了一会儿,传来景长天均匀的呼吸声。
罗烟凝神色复杂地盯着他,缓缓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轻手轻脚拿起隐夜,原以为他会有反应,谁知道他动都没动一下。
随后她不甘心地用匕首顶住景长天的胸口,仍然没有半点反应。
再三确认景长天对她没有半点防备之后,她暗自叹了口气,收回匕首,又把隐夜放回原位。
烛光下,她细细打量着景长天,这张让天下女子都会心动的脸上,此时此刻有的只岁月静好的满足。
那身盔甲上还有细微的尘土,他不卸甲是怕自己误会么?
罗烟凝注意到,他的眼眶泛着微微的青色,的确是很多天没好好休息了。
她心中有些说不清的酸楚。
清州到戊城,路程不短。他到戊城,没想过要休息一下,便独自一人赶来,这样的决心要说不感动,那是假话。
想起蜀地那位曾经冠冕堂皇的诺言,再看眼前这位不远千里赶来的男人,罗烟凝突然觉得自己当初错付情衷是多么不值得。
这时,景长天锋利的眉毛微蹙,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罗烟凝想抚平他皱着的眉头,可抬起的手终究没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