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烟凝兴许是心中装了太多事觉得不安和烦闷,虽然累,但是躺在床上辗转许久都没能睡着。她有些后悔,没问戒尘要一点梵香。
索性她起身盘腿而坐,运气调息的同时让自己沉寂下来。到了后半夜,才重新躺下,逐渐进入梦乡。
而这个时候,清州骑兵营灯火通明,景长天身着玄色盔甲,披着黑金大麾,那张英武不凡的脸在摇曳的烛火中显得熠熠生辉,那双深邃的眸子绽放着睥睨天下的神采和势在必得的自信!
他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沙盘上排兵布阵,沉着冷静对座下的将士分析讲解着所有可能发生的变化以及最好的战机。
原本他已经睡下了,但方才收到彭飞在吃人丘找到童单行的消息和芜人的动向,他立即起身召来将领,分析战况,他打算在今夜带兵突袭芜人!用最少的牺牲,尽数救回百姓!
好在彭飞及时寻到童单行让他按兵不动,等候太子的命令,不然童单行已经打算对芜人动手,不跟他们僵持了。
待景长天安排好一切事宜,准备下令率军向吃人丘出发时,徐阔挥舞着手中的信笺,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嘴里不住地喊道:“殿下!有救了!我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救回百姓了!”
徐阔狂喜的声音让这件屋子里的人心生好奇:到底是什么好消息能让他如此失态?
而景长天了解徐阔的性格,不是好事徐阔不会有这般表现。如果真有这种可能,那真是天大的喜讯。
“快讲。”景长天似乎被徐阔的情绪感染,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座下的将士们,也都满怀期待地望着徐阔。
徐阔眉飞色舞地盯着他:“殿下!异邦人其实要的不是两座城池!呼延恕暗中联络秦罗的风影阁,声称只要玉飞狸治好石颐斐的腿,他便放了这些百姓!”
“若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对啊!如果这是呼延恕所求,那确实是好事!”
“嗯!的确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解决!”
“只是玉飞狸能行吗?”
将士们脸上露出喜忧参半的神色,这样不用牺牲性命的买卖自然是划算的。
然而他们沉浸在喜悦中,没有注意到景长天的脸色突然变得森寒,他冷冷地盯着徐阔:“你说什么?”
徐阔被他这样看着,觉得不明所以,殿下这是生哪门子气?这不是好事吗?还是殿下没听清,不敢相信?
于是徐阔又重复道:“呼延恕说只要玉飞狸治好石颐斐的腿,他就放了百姓。秦罗皇帝写这封信已经过了好些天了,那会儿玉飞狸就已经出发去了戊城。信传到陛下手上再到咱们这里,算脚程,玉飞狸应该到戊城了!
难怪这些天芜人没有任何杀害百姓的举动,原来是在等呼延恕的命令呢!”
景长天大步跨到徐阔身边,从他手中一把扯过信笺,一字一句地看过去,然而,越是确认是玉飞狸,他的脸色就越是森寒。他把信攥在手中,指节泛白,紧咬的牙关隐忍着胸腔中的怒火!
罗烟凝!你好大的胆子啊!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与呼延恕和石颐斐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你真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