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京都有人曾出万两黄金,还有人出京郊千亩地,想从观勒大师这里求上一盏茶品尝,结果都铩羽而归。”
“今日我们能有这运道,只能说是苏我家祖宗保佑。”
“是啊是啊……”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言,将桌上茶汤吹得是天上有地上无,可纵使用了全身功力打嘴炮,杯子里的茶汤却没喝上一口。
眼瞅着茶汤都要凉了,上面的油花儿都凝固了一些,看样子若是再不喝,过上一会儿浮层就能完全凝固。
到那时,恐怕更难以入口了!
可偏偏观勒这老家伙,竟然还不露面!
他若出现,下人是要更换新茶的,两人也能顺势沾沾杯子便罢,可现在若是沾了唇,恐怕是得糊一嘴油!
且秦朗不知,观勒那老小子,究竟是真的还没回来,还是正躲在暗处观察几人。
这茶汤有多难喝,恐怕得喝过的人才能够知道。
也唯有喝那茶汤之时,才会难受的管控不住面部表情,莫不是观勒那老小子,是想在他们喝茶汤之时,仔细观察他们面部表情,从中找出他们的异样之处?
秦朗越想越觉得可能性越大。
瞅瞅还喋喋不休夸赞茶汤的小程,再瞅瞅桌上的茶汤,咬着牙狠了狠心端了起来,抿了一点点。
不知究竟废了多大的劲儿才能让自己不当场吐出来,秦朗闭着眼装出一副悠然陶醉的模样,好似品尝了这茶汤,已然沐浴佛光见到了佛祖。
瞅他一脸装作模样,小程简直能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阿朗,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打死也不喝这玩意儿!
左右整个京都的人谁不知道他性子无常喜怒不定?
对于他不喜欢的,没有人能够逼迫得了他,对于他喜欢的,不择手段也要搞到手!
一开始他还有些别扭这个好似脑子有病的身份,可现在却有些庆幸了。
以苏我麻治名的性子,家族中能够交代他办的事情有限,毕竟谁也不敢肯定他什么时候便发疯了。
可这个性子却也让他有足够的自由,反正能够管束住他的人寥寥无几。
就比如眼下,他夸赞是夸赞,那是他给观勒面子,可他不喝,也没人能逼的了他!
谁会和一个脑子有病的人计较?
那不是自己也有病么?
他不喝,秦朗也不能勉强他,甚至于连怒瞪都不敢有,生怕有人隐在暗处正在观察几人。
可同为兄弟竟然不能同甘共苦,这就让他有点伤心了!
他决定等方便的时候,好好教一教小程什么叫做兄弟情义,什么叫做甘苦与共!
直到他看到一旁没有一点存在感,半晌都没说过话的新元,也乖乖的喝了手上的茶汤,这才觉得好过了一些。
有人陪着一起倒霉,总比自己一个人倒霉要好的多!
两人茶汤入口,门口便传来了脚步声。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特娘的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连点掩饰都不做了?
明摆着就是告诉秦朗三人,方才就是有人在暗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