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冯盎已入了长安,还是亲自过来的,那想来应当是没造反的意思,否则莫说他亲自来,怕是连他冯家的人也不会派过来。
且方才他们还刚以与前朝余姐乱臣贼子来往,定有反意的罪名弹劾他,此时不免有些尴尬心虚,还有些害怕,顿时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他们不说话,秦朗却不想放过他们,冷冷一笑道:“本侯奉命前去寻找玉玺,历尽千辛万苦万般磨难,才终于将玉玺寻到。”
“只因幕后主使之人未曾抓到,便派了人帮百骑司护卫玉玺先行回长安。”
“哪知才离开不久,玉玺被夺,本侯这个寻玉玺的人便被诸位安了个无能的罪名。”
“更因为查找抢夺玉玺的幕后之人,被诸位强行安上与前朝余孽有勾结,与乱臣贼子有往来的罪名,本侯何其无辜何其冤枉?”
“早知如此,本侯何必不辞辛劳去做这些事,难不成我身为蓝田县侯,不知长安繁华,待在家中悠闲过活舒坦?”
“果真是杀人不用刀全靠一张嘴,本侯真是见识了!佩服佩服!”
“早知诸位只靠一张嘴便能杀人,本侯何苦千里迢迢历经万般辛苦去寻玉玺,直接向陛下推荐诸位去寻玉玺,想来也不会有玉玺被夺一事了。”
“再说句不中听的,玉玺又非是在本侯手中丢失,而是在陛下的百骑司之人手中丢失,而百骑司又是直接归陛下掌管……”
“怎的不见诸位讨伐陛下掌管百骑司不利,致使玉玺丢失,也不见诸位攻讦百骑司办事不利,却偏偏把矛头对准本侯这个找到了玉玺的功臣?”
一帮人被秦朗说的满脸通红,既有羞怒也有愤恨,却偏偏什么也不敢做,只能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秦朗,看得他心情大爽。
虽说他有些私心不假,可大是大非上面却还是站得住脚,自来到大唐所做的每一件事不敢说都是为了大唐,可大唐得了最大的利却是真的。
没想到没人领情不说,反而三不五时的被这帮人攻讦弹劾,真是让他不耐烦到了极点!
越想越是怒的不行,对着李二拱了拱手冷冷的道:“既然诸位大臣觉得微臣无能,那不如陛下便直接撸了微臣的爵位便是。”
“比起整日里在朝堂上被一帮三姑六婆攻击,微臣觉得还不如做一介白身来得好。”
他现在是越来越不耐烦上朝应付这帮尸餐素位的朝臣了,既然有了爵位便要被这帮人攻击,那不如这爵位不要也罢!
反正以他的手段,相信即便没了爵位在身,也没人敢欺负他!
别的不说,只要李二还想要他手中的东西,不管他是不是有爵位在身,都得要护着他。
更莫说自家那位护短的父亲,还有一众护短的叔伯。
没了爵位成了白身,又有强大的靠山在,反而办事会更随心所欲一些。
再不必因为一个破从三品的爵位,被这帮混蛋天天追在屁股后面死死盯着,稍微有一点行差踏错便要被弹劾。
他这话一说,方才弹劾他的一干朝臣中,聪明的皱起了眉头沉了脸色,蠢笨些的便双眼放光起来。
没了爵位好哇!
没了爵位在身,还不是随他们想捏扁搓圆便捏扁搓圆吗?
天外天和那些工坊那么大的利润,如何能掌握在一介白身手中?
到时多多联合一些人,把这些产业弄到手中,凭白多了一大笔进项,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不说朝中其他人看着这帮蠢货冷笑,就连与他们一伙的友军都觉得这一帮猪队友蠢得没眼看。
现在与他争夺,还能找到些名目出来,若是真等他成了白身……
啊呸!
就算秦朗被撸了爵位成了白身,只凭秦琼和程咬金一干武将,他又岂会是毫无反击之力的白身?
更别说他的仙人子弟身份那般得陛下看重,岂会任由他们捏扁搓圆?
反而没了白身,他们再想出手,一个与民争利的帽子定然是摘不掉了,到时被魏征师徒俩一弹劾还能有好?
真是一帮蠢货!
李二听了秦朗这番话一阵愕然,不知他究竟是说真的还是在说假话。
当初这小子刚入朝堂之时,双眼之中透露出来的野心可做不得假。
只是等他与秦朗的目光对上之后,稍微一想便知这小子究竟是何打算。
这混小子,果真是个小滑头!
以秦琼的身份地位,即便他的儿子没有爵位官身,也不知谁都能欺负得了的。
更别说围在这小子周围,与他交好的一帮小家伙,个个身后都有一个不小的靠山。
就连自己,也定然不会允许这小子被人随意欺负,没了爵位,这混小子反而会更如鱼得水。
不过他也能猜到,这小子不光是为了不耐烦应付朝中这帮蠢货,更多的怕是懒得应付自己吧?
没了爵位在身,便不必听从自己的传唤,随意给他下任务,一离家便是好几个月,整日里漂泊在外了。
只不过这小子想闲下来,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