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子里竟是静谧的可怕,似乎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一般。
老半晌,秦朗看着还在皱眉苦思的顾家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这人还是刺史,怎的这般婆婆妈妈?
冷着脸扬声问道:“顾刺史,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回答本候的问题?”
“本候虽说离了长安,可到底还是有些事务在身,无法在贵府耽搁太久。”
“这玉佩,究竟还在不在你手中?”
他猛然这么开口,声音有些大不说,还含着冷意,吓了顾家仁一大跳。
一抬眼,正对上秦朗漆黑如墨,似是藏着深渊一般的眼睛。
只是一刹那间,方才想了半天都没想好的说辞顿时在脑中闪现。
“这个,玉佩曾经在本官手上,只是后来不慎遗失了。”
“抱歉秦侯,本官未能帮上您的忙,还请莫要责怪。”
在那一瞬间,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就是觉得不能说玉佩还在自己手上。
所以下意识的,他便选择了说谎,说玉佩丢失了。
反正已经丢失了,且时隔日久,他不信秦朗还能摁着他非要让他想起丢在哪里了。
自己堂堂江东八大家族之一的顾家人,又是刺史,什么样的玉佩没见过,自是不会对一块小小的玉佩上心。
即便那块玉佩料子极品,价值连城。
秦朗眯着眼看了顾家仁老半晌,直看得他浑身冷汗直冒,怀疑自己莫不是哪里露出了什么破绽来,才幽然一笑。
“顾刺史,那块玉佩,是真的丢失了么?”
若真是丢失了,顾家仁又何必想这么久?
怕是第一时间便会告诉自己,玉佩已然丢失。
现在这般,不过是拿不准自己的来意罢了。
莫不是,这家伙知道玉佩关系这玉玺的下落,果真有反心,所以才隐瞒的?
“自然是真的丢失的。”顾家仁觉得浑身都快被冷汗浸透了,浑身粘哒哒的很是不舒服。
可再不舒服,也得忍着!
他可是从两人短短的相处便能看得出,这厮心机有多深沉。
先前他便已警告过自己,千万不要说谎不要欺骗他。
是以根本就不敢露出一点异样来,生怕被他发现。
“这玉佩都丢了好几年了。”顾家仁极力让自己面色平静,不泄露一丝情绪的道:“小儿顽劣,幼时偷偷的拿着玉佩出去玩,结果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这玉佩虽说贵重,可我顾家也不是寻常人家,自然不会将一块玉佩放在心上。”
“是以找了几日没找到,便不再寻找。”
“说起来,知道这玉佩在本官手中的人寥寥无几,不知道是谁告诉秦侯,这玉佩在本官手中的?”
顾家仁还是不死心,想从秦朗口中他是从哪里得知玉佩在自己手中,好查出来,他找玉佩究竟为了什么。
秦朗没回答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片刻,微微一笑问道:“本候再问顾刺史一次,这玉佩真的丢失了么?”
“要知道,这玉佩可是陛下指明让本候寻找的,若是玉佩在顾刺史手中,那顾刺史此举,可就是欺君了!”
“欺君之罪会如何,想必不用本候说顾刺史也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