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管是过去七天,还是将来七天,这女人都没什么动静,整日里除了陪着长孙冲,便是去给长孙冲搜罗奇珍异宝,人生字典之中,仿佛就只剩下了长孙冲。
至于说长孙冲,有他亲自盯着,实在不必浪费灵力,反正这家伙被困在这里,想要有什么动静也难。
他看着林茜茜离开之后,长孙冲便进了书房,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在给“自己”写信。
他竟是不知,不过写封信而已,竟然能写上半日,直到快到午时的时候才从书房出来,秦朗简直大写的服字。
看他写好了信,秦朗便在小院外找了出偏僻的地方解除了隐身,看了一圈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进了小院。
“这封信,你去交给那个小郎君吧,还有这个,你拿着喝茶。”
长孙冲不亏是大家族出来的,深谙收买人心之道,给的茶钱足足两锭金子,明晃晃的能把人眼睛都闪花了。
“这么多,那怎么好意思。”秦朗搓了搓手,把个贪心的形象演绎的活灵活现,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接过金锭的速度可一点都不慢。
长孙冲看着他这般举动,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正午还让你出去办事,自然不能让你饿着肚子。”
“这些不过是些小钱,你以后若是能好好为我办事,这点钱算什么。”
不怕他贪心,只有他贪心了才好收买,若是他不贪心,是个正直端方的人,反倒不好办了。
“那弟子就多谢郎君了,郎君放心,这信弟子一定亲手交到那位小郎君手上,等着他给您回了信再回来。”收了钱,秦朗脸上的笑简直能闪瞎人的眼!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长孙冲浅笑,眼中掠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皱了皱眉,本是想交代这名弟子,这件事不要跟林娘子说,也不要跟任何人说的,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若是专门交代了,倒显得太过刻意,显得自己心虚,若是不说,只当自己闷坏了,随意找了个人书信来往,这弟子也未必能想得那么复杂。
看长孙冲神色纠结,似是还有话要说,秦朗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顿住了:“郎君,您可是还有话要交代?”
“没事,你去吧。”
秦朗点了点头,转身便出了林府。
前些日子让白修给他查过往一段时间衡州城的事情也不知他查的怎么样了,已经跟他说了自己住的地方,可是从离开刺史府到他们混入林府,这段时间这家伙一直没来。
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若真是查不到,好歹也要让人来说一声啊,免得他总惦记着。
至于小牛和双胞胎他们,每日都见面交换消息,查找突厥人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不着急去。
秦朗想着,脚步一转,便朝刺史府方向而去。
他到了刺史府门口,门卫前去禀报,没多久便看到白修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只是这家伙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神色充满了疲惫,一下子把秦朗惊得不行。
不过才多长时间没见,这家伙怎么变成了这样?
“阁下,实在抱歉,下官查了一部分没查到什么,其他还来不及去查,这段时间刺史的病越来越严重,已经昏迷了过去,下官忙里忙外的实在抽不开身。”
白修一脸歉意的冲秦朗行了一礼。
“你说刺史昏迷了?怎么会这么严重?”秦朗皱眉问道:“上次虽说刺史看着有些疲累,可看着尚且还好,怎么忽然就昏迷了?”
“阁下那日走了之后两日,刺史虽说虚弱了些,可精神尚好,谁知过了两日人便不行了,突然之间就吐血昏迷了过去。”
“郎中怎么说?”
白修叹了口气:“还能怎么说。”
“当初刺史身体有恙,便叫了郎中来,只是当时郎中说偶感风寒,吃几服药便没事了,谁知后来越来越严重,换了郎中又说郁结在胸……”
“后来更是什么心疾,气疾,什么乱七八糟古怪的病症都说了一遍,若不是那些郎中都是衡州城有名的神医,行医几十年,下官定要砸了他们的招牌!”
“这几日刺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之前尚且能喂进去些米粥,这两日已经是水米不进了,连药都是强行给灌下去的。”
“下官担心,刺史怕是要撑不住了……”
“你带我去看看。”秦朗眉头紧皱,也顾不得再隐藏身份了,这衡州刺史在衡州为官多年,李二对他评价也很是不错,若是就这么让他死了,还真是有些可惜。
再说,他也怕这衡州刺史的病是幕后之人的阴谋,否则怎的这般巧合,刚收到衡州将要大乱的消息,刺史便病入膏肓下不了床了?
白修点了点头,引着秦朗往后院而去。
他不知道秦朗心中所想,只当刺史病重,这人既然知道了,便想去探望一番。
七拐八拐的跟着白修进了后院,到了刺史所住的屋子,才进门就有一股浓重的药味铺面而来,都能把人熏一个跟头。
刺史眼窝凹陷,嘴唇干裂,双眼紧闭,脸上无一丝血色,若不是偶尔起伏的胸膛,秦朗都要以为刺史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