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巨石砸在心间,砸得齐舒儿呼吸一窒,她张惶转身,心中最坏的一幕没有出现,反而是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师尊!”
一身青色长袍的男子傲然而立,他长发束起,剑眉斜飞,双唇削薄,一双眸子里似有万千星辰,惹人迷醉又深不可测。
承乐神色淡淡,他将青羽扇控在指尖,又随手挥出,那法宝在空中打了个转,又回到了面色难堪的司毓老祖手中。
齐舒儿提起的一口气终于落下,有师尊在,便不惧对面以元婴之势威逼。
承乐冲齐舒儿点点头,又一眼扫过齐韵儿,不缓不慢的走进厅中,含着一丝懒散的淡笑道:“是谁惹司毓师姐生了这么大的气,连本命法宝都用出来了。”
“师弟何必明知故问,你若不拦着,我又何必生气?”司毓冷冷道。
说话间,承乐捡了一把空着的椅子入座,抬手摸了摸下巴,道:“我到不是非要拦着师姐,只是当事人还一句话没说,师姐的帽子就已经扣下了,恐怕有失公允。”
“哼,小贱人巧舌如簧,这等大罪,定会费尽口舌为自己开脱,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难道芃芃还会撒谎冤枉她不成!”
这等强盗逻辑听得齐韵儿叹为观止。她知元婴修士霸道,竟不知会蛮横护短到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承乐及时出现,她或许可以倚仗画中境逃脱,也肯定会脱层皮,就连一直护着她的齐舒儿也绝不会好过。
承乐听罢,反而笑了,“哈,师姐此言差矣。我若称师姐偷了我的灵丹法宝,难道师姐就真偷了不成?我同样不会说谎,那师姐若不承认便是巧舌如簧的辩解了?”
司毓的道理不通,他便要扯出一个更不通的来,堵得前者无话可说。
“承乐你莫胡搅蛮缠,这怎么能一样!”司毓气得柳眉倒竖。
“怎么不一样?”承乐一摊手,“师姐先还我法宝,我便让这丫头听凭师姐处置如何?”
“你……本座何曾偷过你法宝?!”
“那她又何时害过人?除了当事者,师姐可还能找出一个人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一个气急败坏,一个气定神闲,到让下面的弟子面面相觑。
“好了。”当了半天摆设的清净堂主终于忍不住了,“咳,当着小辈的面,你们吵成这样,算什么样子。”
“本座看承乐的话也有一定道理,司毓,我们总要给人一个辩解的机会,若传出去,说我们南归无涯岛以势压人就不好了。”
在司毓老祖的怒视之下,清净堂主顶着压力对齐韵儿道:“你可有什么要分辨的?快说吧。”
被扣了黑锅的齐韵儿终于有了再开口的机会,不得不说,她对上官芃芃编故事的能力叹为观止。
冤枉她和刘源合谋?这特喵是怎么想出来的!
虽然听着十分扯淡,但好就好在死无对证。
不错,当事者,无论是刘源,他的手下,还是她口中的师姐,都死得灰都不剩了。那些可能知道真相的修士,都是些低阶弟子,因为妖劫之故,大半也都不在了,就是费劲心思想找,都不一定找得到。
最重要的,刘源要强占上官芃芃这件事,齐韵儿从头到尾都不知情,还是后来听了一些平辉坊的小道传闻,才拼凑出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