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芃芃神色匆匆地走在留君屿的小道上。
她刚刚去看了丁月。后者除了一些皮外伤,她体内似乎被一种诡异的气息盘踞,这才一直未醒。
不过她师父纪轲已经知道了此事,有金丹修士在,应该没有大碍。
此刻上官芃芃顾不上等丁月醒了扯出她后要怎么解释,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找到那个人,问清楚。
走到院子前,上官芃芃一番挣扎后,咬牙扣了扣门,“良哥哥,是我。”
“嗯,进来吧。”
或许是上官芃芃的神情太过憔悴,许良挑眉,语气里亦有几分关切,“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没,没有,在南归无涯岛谁敢欺负我?”这种关心让她心中稍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那是怎么了?唔,是不是我留下的事让你为难了?无妨,若是不方便,那我……”
“不是的,”上官芃芃打断了他,“我已和父亲禀明,他同意良哥哥在岛上修炼。是,是别的事……”
见她支支吾吾,许良也没有着急,他取出一个青玉酒壶,以灵气将其温热,最后倒出一杯递到上官芃芃手中。
“不着急,不知道怎么说,就慢慢说。”
上官芃芃低头看去,琥珀色的酒液,散着淡淡的花香,是魔界特有的蝶骨精酿,是她最喜欢的。
许良的细心与耐心,让她一时间放下那些害怕彷徨,鼓足勇气道:“良哥哥,你认得齐韵儿吧?”
“嗯,认得。不过她那时化名齐音云,我是今日才得知她本名。”许良淡淡一笑,目光中满是对曾经的追思怀念。
他上扬的嘴角与温柔的神色,刺得上官芃芃心中一痛,刚才蓄起的勇气一瞬间土崩瓦解,只留一丝执念在支撑着她。
她声音含了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良哥哥,是不是很喜欢她?”
“啊?”许良不意她问得如此直接,手一滑险些摔碎酒壶。
他借故将酒壶放在桌子上,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态,只是转身时侧脸的薄红泄露了心底事。
“她,她对我有恩,这大恩不知何时能还,我怎敢做他想。”
他没有承认,但在上官芃芃眼中和承认了又有什么两样。
等到恩情还了,便可做他想了?
上官芃芃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耳边还在回荡着许良的最后一句话。
“上官妹妹,你是阁主的女儿,想必也是能说得上话的,如果可以,希望你能为齐姑娘求个情,我相信她不是粗暴无礼之人,这其中有误会,希望青玉阁的真人别为难她。”
哈,他相信她,护着她,还要自己也出力帮她。
可笑,可笑至极!
上官芃芃望着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掷了出去,酒液与碎片混成一摊污浊,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早就应该知道的,在一向不爱管闲事的许良当众站出来作证时,她就应该看明白。
若非有极深的牵扯羁绊,又怎会如此。
泪珠砸在地上,从痛苦到仇恨不过一瞬。
上官芃芃想不通,魔界十多年的陪伴,十多年的相扶相依,都比不过平辉坊那短短的几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