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老脸憋成了绛紫色,“咳咳……嗯……这个……那……”
他实在是不想去吐蕃,没想到李煜言辞步步紧逼,一时之间有些六神无主。
“如何?程祭酒莫非只会空口说大话,却不肯为了国教而远赴吐蕃么?”
见李煜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儒学的学生坐不住了,“祭酒大人尽管去,学生愿随大人鞍前马后,远赴吐蕃,光大儒教!让某人看看,我儒教是如何以德服人!”
“就是,某也愿随祭酒大人去吐蕃!”
“某也愿意去!”
“带上某!”
儒学的学生们一个个群情激愤,但是程德这里却苦着一张脸,下不来台啊,老夫不想去,你们别逼着老夫表态了!
“大家有报国之心,老夫深感欣慰,不过老夫以为,学生就应该好好读书,明事理,长见识。至于如何前往吐蕃传扬国教,自有朝廷上下做决断……不用你们这些学生们操心,有句话说得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书读好了比什么都强。”
“某很理解程祭酒的苦心,学生书读通透了,将来科举取仕,博得一个功名,一则学生可以光宗耀祖,二则程祭酒脸上也有光,是也不是?”
程德捋了捋有些稀松的胡须,心中略感宽慰,看来李煜准备放过逼自己去吐蕃这件事了,“李博士能明白老夫的一番良苦用心,也不枉……”
“但是祭酒的苦心我不敢苟同!”
程德的脸一下子又乌云密布……
“祭酒有两段俗语,巧的是某这里也有两段:‘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书一定要读,但是家国天下的事也应该多多关心。若学生们只读圣贤书,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遇事就问其他人,并不能高效正确地处理政务,又如何统管一方?”
“这……这……这……”程德涨红了老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所以,做学问要讲究务实,切勿好高骛远,皓首穷经钻研先人说过的话,只是在浪费光阴,倒不如多学一些实用技巧,即便不能出将入相,也能造福乡里,福及子孙……所以,程祭酒究竟是愿意去吐蕃,还是不愿意?”
“老夫……老夫,哎哟,怎么突然肚子痛了,老夫先如厕去,回头再跟你理论!”程德压根没想到李煜绕了一圈,还是绕到了逼自己去吐蕃的话题上。
程祭酒居然……用了屎遁?儒学的学生们一个个愣在当场,眼看着程德狼狈地挤出人群,捂着肚子狂奔,这奔跑速度怎么也不像一个四十岁的人应该有的速度。
李煜摇了摇头,似这样嘴上说一套,做又是一套的人,大唐似乎从来都不缺。
“啪啪啪……”
拍手唤回儒学学生们的神智后,李煜开始了他的论述苏况怼李德裕刚说完,,“国与国之间,从来不谈什么仁义礼智,而是利益!战争也好,和亲也罢,都是朝着符合本国的利益出发,国盛则采取攻势,譬如汉武时期对突厥用兵,我朝太宗时期经略西域。国弱则采取守势,如汉初和亲。但是,这都是相对而言,国强的时候,也有可能以礼待之,比如我朝文成公主入吐蕃。这都是从国之利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