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人居分号开业,待诏日进斗金,可喜可贺。”
李煜抬头一看,却是户部尚书齐抗,大约是因为起早的缘故,又加上多日赈灾抗旱,他俩眼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再加上灯笼一照,如同丧尸一般,差点把李煜给吓尿。
“不过是挣些贴补家用的罢了。”
“待诏太客气了吧?别的不用说,光待诏上个月缴的赋税就近百贯,怎么能说是贴补家用?”
“嘘……低调低调!”
“待诏富甲天下,可某这里却穷得叮当响,如今含嘉仓存粮十去其八,再这样下去,就得靠发钱来维持‘以工代赈’,可国库现在光得能饿死老鼠,某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望待诏赐教。”
按照之前的分工,赵宗儒负责汴州及以东的赈灾和水利,齐抗则负责都畿道,也就是东京及其周边。
实际上汴州那边几乎全被李煜大包大揽了,都畿道这边是齐抗跟太孙一块操持,太孙是个甩手掌柜,这活差不多都被齐抗一个人干了。
如今含嘉仓存粮即将耗完,齐抗着急了。
“国库空了,不还有豪商们吗?”
“豪商?他们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捐献的。”
“你可以这样……”李煜把他在汴州的做法告诉了他,齐抗恍然大悟,原来竟然可以这样!
他朝李煜躬身行礼,“学问不分长幼,某之前数次轻慢待诏,还望待诏多多包涵。”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某擅长‘杂学’,如果换做‘儒学’,当属齐侍郎。”
李煜这些话全都被距离他不远的郑珣瑜听了去,连连颔首,“说得好!‘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此言甚妙!以此言看来,待诏的学问也不浅。”
被首相这么夸赞,李煜老脸一红,“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两句话可是韩愈说的,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就在这个时候,宫门打开了,文武群臣鱼贯而入,李煜摇头晃脑,走在队伍的最后。
按照惯例行完大礼之后,武臣班里闪出一油腻大叔,“臣韩全义,启禀陛下,如今逆贼吴少诚南北用兵,意在汴州,臣请陛下恩准,出兵曹州!”
李诵眉头一皱,这是第五守亮急欲借军功为自己造势,同时也能让韩全义在河*南道站稳脚跟。
李适略一沉吟,自去岁与逆贼吴少诚交战以来,韩全义败多胜少,折兵损将不说,关键是丢不起这人,那可是朝廷王军,被地方军打得屁滚尿流,这算什么事?
郑珣瑜出班说道,“启禀陛下,韩将军勇气可嘉,然用兵之事牵扯甚广,不可妄动,倘若再败,则朝廷颜面何存?”
“若再败,某……某……”韩全义老脸一红,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第五守亮见韩全义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清了清嗓子,“郑相!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逆贼吴少诚占据地理之优,韩将军一时之败,非他之过,此次出征,某担保韩将军定会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