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
林南一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看花了眼。
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戴上,仔细的看了起来。
“好字呀。”林南一惊呼道:“看这墨水,好像也就是这几天刚写出来的而已,但是这字,竟然已经有了韵味,关键是,这韵味,竟然完全看不出是哪位古人的风格,难道……”
他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早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大秦一直都有书法大家的存在。
只不过……
如今的书法大家,与古时候的相比较,自然是比不得了。
古时候,大家们一门心思的只研究一门学问。
比如书法。那就是真的写一辈子。
比如画画。
那就是真的画一辈子。
废寝忘食,不画出名堂来,一生便会碌碌无为,没有出头之日。
这是古时候艺术家们的压力。
而现在的人,已经很少有这样的压力了,因为社会更完善,更完美,这一条路走不通的话,还有其他的路能走。
如此一来,人身上的压力变小了,自然也就很难再出现铁了心的往一个方向钻研的精神了。
久而久之之后。
现在的书法大家,顶了天的,也只能够达到写出韵味。
但是这种韵味,并不是融合贯通,拥有自己独特风格的,而是临摹出古人几分韵味。
哪怕只有一分韵味,也足以成为书法大家了。但是此刻再看面前的这一幅字帖。
墨迹还很崭新,再说宣纸也是洁白如雪,明显不是古物。
再看这画的韵味。
别具一格,潇洒且飘逸,印象里,根本没有一个古人写字是这种风格的。
如此一来。
只能说明,写这幅字帖的人,是现代人,不是临摹古迹,而是真的做到了,融会贯通,别具一格。
“这……这字……”
因为过于激动,林南一的脸色都变得有些红润了起来。
话也说的不利索了,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那首《从军行》,老花镜后的眼睛更是瞪大了。
这幅模样。
看的宁定邦都有一些心慌,连忙过去帮忙捋着后背,说道:“别急,来,深呼吸,冷静一点,不要太激动了。”
“呼……呼……呼……”
连着好几口的深呼吸,才让林南一逐渐的平复了下来。
悬空的手,还是在颤抖着。
不过说话倒是利索了。
问道:“这字,是谁写的?”
“嘿嘿嘿……”宁定邦得意的笑着:“害,也不是别人,就是我那女婿写的。”
“你女婿?”林南一疑惑的看着宁定邦。
没听说过宁家最近有婚事的呀?
“你老忘记啦?”宁定邦提醒道:“当初我女儿官宣恋情的时候,不是有一首古词,那时候你还说我女婿的古词,造诣在你之上的吗?”
“古词?”
林南一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着。稍稍一想,他就立马问道:“是当初写《鹊桥仙·纤云弄巧》的那位?”
“没错。”宁定邦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之前他心里头一直在意李浪那神秘的背景,但是今天中午已经看开之后,心里头明显就轻松多了。
此刻。
更是得意洋洋的炫耀了起来,指着字帖上的诗句说道:“来,你别光看这字怎么样,这首《从军行》可是我们家女婿特地为我们宁家作的诗,你来品鉴品鉴。”
还品鉴品鉴呢。
就瞧宁定邦的这幅表情,林南一也能够看的出来,满脸写着炫耀呢。
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吐槽了。
而是认真的看起了内容来。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好啊。”
看完了整首诗之后的林南一不由畅快的大喊了起来:“好诗。好气势。”
一两句,便以雄浑的笔墨勾勒出广阔的边陲。
而后两句。
又是把边戎战士的壮志豪情,不曾回避战争艰苦的一面写了出来。
当真是好气魄。
短短四句话,却描绘了太多的东西了。
大秦边疆的儿郎,自当如此。
不破楼兰终不还。
“哈哈哈哈……”
看到林南一这幅模样,宁定邦不由的大笑了起来,心里头自然是得意极了。
哎呀……今天自己看到这首诗的时候,他心里头恨不得仰天大笑呢。
可当时碍于李浪在场,自己得端着一些,硬是没有表现出来,憋得慌。
这时候再炫耀起来,看着林南一的神情,憋着的那口气,也瞬间消失了。
笑吟吟的抬起手拍了拍林南一的肩膀,一脸骄傲的谦虚道:“哎呀,没什么,就是一首拙作而已,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呐。”
林南一没好气地斜眼看着宁定邦。
那神情,就好像是在说:“装,你继续装,我就默默的看着你装逼。”
正得意的宁定邦哪里在乎这个。
继续炫耀道:“真的,不骗你,我当时看到这首诗,心里头就觉得不错,一百分的话,起码给他七十五分,这还是有他书法的加成,不然都不能有这么高的分数。”
说着便叹了一口气,一脸‘痛苦’的说道:“唉,你是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我本来不想收的,但是我家女婿硬往我怀里塞,我推了好几次,我女儿看我一直在推,急的都要哭了,最后还是我老婆若汐劝我,说女婿第一次过来见,不要这么不礼貌。”
林南一嘴角抽了抽。
眼神鄙夷的看着正吹的起劲的宁定邦,也不做声打断。
还七十五分呢。
还是书法加成了之后才有的七十五分呢。
还硬往你怀里塞,女儿急的都要哭了,老婆还一直劝着。
吹。
你给我继续吹。
我林南一是不年轻了,但脑袋还没有糊涂,我还玩微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