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严礼强这么说,围在火堆边上的一堆人都互相看了看。
徐猛看着严礼强,一只大手重重的拍在了严礼强的肩膀上,双眼直直的看着严礼强,闷声闷气的说道,“我老徐是粗人,不会说话,我只有一句话,要是王兄弟还拿我徐猛当兄弟,要砍人的话,刀山火海,我徐猛陪王兄弟走上一遭……”
“也算我一个!”赵兵接着开口说道。
“还有我!”毛太顺也一脸严肃的看着严礼强。
“也算我一个,呃……”贾郎也拍着胸脯说道,因为说话太急,差点被嘴里的果子噎到。
左玉泉也正色看着严礼强,“王兄弟若有什么麻烦之事,尽管开口,咱们兄弟一起陪着王兄弟你闯一闯!”
一干人相聚的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每次只要有战斗,严礼强都是冲在最前,最勇敢,杀敌最多,但从不争功,而且还随时在掩护众人,众人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一个个心底雪亮,不仅早已经悄然把严礼强当成了队伍里的核心人物,而且都把严礼强当成了可以托命的朋友和兄弟。
“各位兄弟的情义我记住了,只是这次我的事情真没有什么危险,就是一点私事,也不用劳烦大家了!”严礼强笑了笑说道。
听到严礼强说是私事,众人也才没有再打听追问什么。
严礼强这次之所以离开众人,就是因为在经过了近两个月的战斗之后,严礼强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憋得不行了,每次战斗他都压着自己的实力在打,一次两次还行,时间一长,这重刻意压制实力的战斗简直让人抓狂,但就是在这种“憋着”的状态下,严礼强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修行壁垒就像被堵住气孔底下烧着火的高压锅的锅盖一样在松动着,有突破的征兆,最近半个月,遇到的战斗越来越少,严礼强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想去一个人去做一些更危险的挑战和搏杀和突破修行壁垒。
那样的搏杀和战斗,眼前的贾郎徐猛他们要跟着去,太过凶险,绝对九死一生,所以严礼强才有了主动离开众人的打算,不想让众人跟着他一起冒险。
“嗯,这次回去,我也……我也差不多想收手了……”贾郎的一句话,一下子又让大家的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怎么,贾郎,你也不干了么?”毛太顺问道。
“嗯!”贾郎点了点头,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我现在攒的草场有两百多亩将近三百亩,钱赚了五六千两,已经差不多了,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了那么多钱,后面要是跟着其他人一起行动,虽然还可以继续赚点脑袋,但我估计机会不太多了,一场战斗下来不一定能落上一个,就像我们打盐湖那次一样,后面的战斗的人数会越来越多,规模会越来越大,我的这一身小巧的本事不太适合后面的战斗,也不想听别人瞎指挥,所以我准备先回老家,把我爹的骨灰迁到祁云郡,然后在祁云郡安顿下来,找个女人结婚,生几个娃,以后等草场定下来了,就养点羊,靠羊毛赚钱,也过几年地主老财的安稳日子,有机会的话再闭关苦修,争取修为再上一个台阶,等有了娃就让娃从小学功夫,争取将来比我有出息,我这一辈子也就无憾了……”
对贾郎的选择,众人都无话可说。
徐猛抓了抓脑袋,“听贾郎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是不是有点贪心了!我之前都没想到自己这次来能砍这么多的脑袋,应该也够了,真说起来,咱们也是第一次运气好,碰到了那个小部族,后面又有人解围,杀了个回马枪,砍得脑袋才多了一点,后面的脑袋,还真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我感觉贾郎的选择也不错啊,咱们这次的确是赚了很多了……”赵兵也开了口。
左玉泉眯着眼睛看着燃烧的火堆,“你们说得都对,那些沙突人和黑羯人的脑袋的确不容易砍了,但我们眼前还有最后一个机会,要是就这么放弃了,我觉得有点可惜……”
“什么机会?”徐猛好奇的问道。
“你们觉得沙突七部和黑羯人还能在古浪草原上支撑多久?”
“这个……我看恐怖支撑不了多久了……不说别的……要是再磨上个一年半载,甚至都不用祁云督护府再出兵,那些黑羯人和沙突人的脑袋就要被人给砍完了,上次我们回关的时候不是听说那个黑羯人的狗屁亲王的脑袋被四大宗门的高手给摘了么,虽然后面又听说被摘的只是那个狗屁亲王的替身,但黑羯人主帅的脑袋在他们的大营之中都不安稳,所以破营是迟早的事情……”毛太顺老辣的说道。
“毛兄说得对,我所说的这个机会,也就是在等着黑羯人和沙突人破营,依我的猜测,按现在古浪草原上的局面,祁云督护府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正式出兵古浪草原,到那个时候,咱们只要跟着大部队,打点安稳仗,没有多少危险,在破营的时候则可以趁机捞一把,轻轻松松的砍几颗脑袋再收手,这脑袋换草场的买卖,几千年可就这么一回,真要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左玉泉的话,又说得刚刚有些动摇,准备收手的人沉吟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严礼强的耳朵动了动,突然转过头看着远处,“有人来了……”
左玉泉几个人转过头,没过几秒钟,果然看到远处的草原上,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些人马,看样子大概二三十骑,那些人看到这边的火光,就直接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等距离近了一些,看到那些人不是沙突人和黑羯人,貌似是一群游侠儿模样的人,众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也不敢大意,一个个还是把兵器拿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