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看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是这么说,但是男人已经默默将白清的话记在了心里,完全不像说的那么不在意。
白清手指不停地编着篮子,很随意地回了一句。
“周同志认为没关系,那便是没关系。”
听了这话,周言溪心里不舒服,可他是自作自受,除了沉默,又说不得什么。
二人不再说话,一个从池塘里拉扯着菱角藤,一个手指飞快地编着篮子。
眼看着岸边已经堆了不少菱角藤,周言溪停下动作,转身问白清。
“还要吗?”
白清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够了。”
闻言,周言溪放下手中的树枝,自觉地蹲下高大的身子,扒拉着岸上的菱角藤,将好的菱角挑挑拣拣摘了下来。
月上中天的时候,周言溪左手提着两大篮子新鲜菱角,右手像上山时一样,隔着衣服握着白清的手腕,稳稳当当地下了山。
回到知青点,分明在一个院子里,周言溪却还是将白清送到屋门前,伸手朝白清递着两大篮子菱角。
白清看了一眼,没接。
她抬眸看着分明洗过澡、身上却比她脏得多的漂亮男人,噗嗤笑了一声,开口。
“这些菱角都是周同志辛苦摘的,我可不要。”
说着,白清语气幽幽地话音一转。
“我不勾引周同志送东西给我。”
周言溪顿时涨红了耳根,明知道白清是故意这么说的,却还是感到羞耻得厉害,于是又一次为自己上次在食堂饭厅说的话道歉。
“对不起。”
白清伸手从周言溪的衣服上拿下一根草须,很是善解人意地开口。
“没关系。”
说完,白清转身打开了屋门。
进了屋,她左手抓着门闩,右手撑着门框,从缝隙里探着头,看着屋外的男人,再次开口。
“周同志要是吃不完,明早就将菱角送到汪婶子那,大家一起吃。”
“时候不早了,周同志也早点洗洗睡,晚安。”
话音落下,白清就关上了屋门。
周言溪怔怔地看着被关上的门,又看了一眼手里提着的两大篮子菱角,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回了自己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