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晦暗不明,谢疏怀轻勾起一抹浅笑,开口。
“我可……不会与夫人共白头。”
说这话时,少年似乎语气稍稍停顿了一下。
闻言,白清皱了皱眉,气笑了。
她定定地看着谢疏怀,并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对方,仿佛非要看到对方禁不住改口。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谢疏怀岿然不动,只袖中的手指攥得更紧。
白清再次轻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拆穿对方那一如既往的气人又伤己的伪装。
漂亮得让周围的人难以移开视线的少女不急不缓地起身,雪白手指拿起了她才从头上取下来不久的幕笠。
隔着桌子,少女朝着坐在她对面的少年俯身,幕笠被她用手撑着,上面垂落的偏厚白纱遮挡在了她和少年的头上。
白清缓慢地在谢疏怀的唇上落下一吻,稍稍停留了片刻。
直到彼此沾染了对方唇上的温度,唇瓣微微酥麻时,白清又用力印了一下,这才轻笑了一声,直起身来。
幕笠已经从二人头上拿开,再次被放在桌上。
微风轻拂幕笠上的白纱,周围的人因白清的举动怔住。有人面红耳赤不敢再多看,还有人不禁内心愤愤地觉得白清与谢疏怀二人的行为举止有伤风化。
即使隔着幕笠上的白纱,他们看不见那二人做了什么,但不用想也知道,那二人定是亲昵暧昧、唇瓣相依。
少年睁大眼眸,神色微怔、茫然,形状漂亮的唇瓣越显娇嫩嫣红。
分明雪白衣襟稍乱、方才看起来还一副潇洒风流模样的少年,这会儿竟是看起来呆呆的,像是纯洁的小公子惨遭蹂躏,内心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
系统79看着这样的谢疏怀,忍不住感到新奇地啧啧了两声。
它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从来不知退缩为何物、善于强撑自苦、善于虚伪假笑的谢疏怀,竟然也会有这种时候。
但它也不是不能理解。
几近完全放纵情绪的谢疏怀,却无法再像先前那般以强硬且气人的态度对待它家宿主,不过是因为谢疏怀越发在意它家宿主,并无法抑制内心和情绪随意因它家宿主受到牵扯而已。
人大多都是这般,越在意,才会越失控,越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