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白清打算将桌上的朝食重新收放好。
三层食盒,放着雪白兔包的那层食盒里,白瓷碟上,原本有七只兔包,现在完好的只有六只,还有一只被扯成两半,被人随意地丢在白瓷碟的边上。
白瓷碟的边沿上沾染的鲜红豆沙早已经冷掉,色泽微深。
白清拿起半只被扯坏的雪白兔包,从食盒里翻出一张油纸,正要将手中的兔包放上去,察觉到有人来了,指尖稍稍顿了一下。
她刚将两个半只兔包放在油纸上,来人已经关上了房门,走到了她身后。
白清淡淡开口。
“公子夜里造访姑娘家的房间,是不是不太妥当?”
谢疏怀心中没有任何旖旎心思,丝毫不觉得他这会儿来白清的房间有什么不对。
虽说如此,他却眨了眨眼,直接凑过去,抱住了白清的腰。
从背后被人抱住,白清蓦地微怔。
回过神,她冷淡开口。
“放开。”
眉眼漂亮的少年懒洋洋地抱着白清的腰,完全没了人前那清润如玉的模样。
少年眸光幽幽,神色慵懒地将下巴搁在了白清的肩膀上。
听到白清说放开,他不仅没放,反倒稍稍偏头,凑在白清耳侧,慢悠悠地开口。
“不放。”
身如玉树、身形颀长的少年像是没骨头一般,将身子完全压在白清背上。
他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冷掉的朝食,继续开口,嗓音清润好听。
“夫人今早还给我做朝食,怎的这会儿这般冷淡?”
闻言,白清愣了一下,然后轻嗤一声,开口。
“夫人?谁是你夫人?”
谢疏怀很是有理地回了一句。
“你与我拜过堂,成过亲,自然是我的夫人。”
白清微微蹙眉,抿唇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时嗓音清冷,语气叫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拜过堂?我可没有与你拜过堂。”
谢疏怀左手仍搂着白清的腰,右手抬起,拿过白清刚才放在油纸上的半只雪白兔包。
指骨分明的白皙手指捏着半只雪白兔包,慢悠悠地捏了捏,少年微垂下眼睫,黝黑眼眸里划过一抹幽深。
谢疏怀语气幽幽地开口。
“无论先前与你拜过堂的到底是谁,与你成亲的……都只能是我。”
说着,他像是生怕白清误会了一般,又补了一句。
“你既说要配合我,就该是我的夫人。”
听到他前面那句,白清已经能够确定,当初和戴远尘拜堂成亲的,不是谢疏怀。
白清很是冷淡地哦了一声,开口。
“你的意思是,我要配合你,便要假扮成你的夫人。”
谢疏怀刚将捏在指间的半只兔包凑到唇边。
他张嘴,试探性地咬了一口,顿了一下,又咬了一口。
吃了两口兔包,谢疏怀看着白清戴了人皮面具后显得相对清秀的脸,顿了下,然后凑上去,嫣红唇瓣贴住大概是人皮面具的边角处,漫不经心地开口。
“是,我要你假扮成我的夫人。”
“明日我们离开江南城,你记得将人皮面具取下来。”
“毕竟……我的夫人是戴白清。你现在这张脸,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