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窗户被关上,白清仍然在窗下坐了一会儿。
见纪慕言没有再打开窗户或者出厢房的打算,她才伸手掸了掸衣袍上缠绕的烟火气,起身离开。
白清飞身离开,去了隔壁院子。
而西后院的厢房里,纪慕言却蓦地攥紧了指尖,下颌微微绷紧,唇瓣轻抿,面容透着冷然。
……
……
聘竹宴当天,白清已经静静跟了纪慕言七日。
第一日,白清先是送了茶水和黄杏,对方没收。
后来,她送了立在青竹筒里的栀子花,对方留下了青竹筒和栀子花。
下午,白清靠坐在窗户下,对方关上了窗户。
第二日,纪慕言起身后,打开厢房房门的时候犹豫了一瞬,而房门打开后,他垂眸便看见了缠绕在一截细细青竹枝上的紫色牵牛花。
寅时的牵牛花,开得正娇艳,十分好看。
然而,等到太阳渐渐升起时,这几朵牵牛花就会开始慢慢枯萎,最后在午时凋谢。
尽管他知道这些,却还是将这缠绕在一截细细青竹枝上的牵牛花放在了厢房内阴凉处。
他不是怜惜送花人的心意,只是惜花。
第三日,白清送了对方一株矮小的映山红。
映山红开得嫣红,被她仔细栽在黑色陶瓷花盆里。
而花盆底下,是一截有小树树干那么粗的竹节,正好托着花盆,承接着从花盆底部小孔渗漏的水和泥土。
对方收下了映山红。
那方贴窗放置的厚木书桌上,两朵栀子花已经蔫了些许,旁边又多了一盆小小的映山红。
第四日,纪慕言起身后,抿了抿唇,还是稍稍犹豫了一瞬,才打开房门。
这回,他垂眸看见了一支粉白的蔷薇,花瓣娇娇艳艳、层层叠叠,深翠的叶片上还沾染着淡淡的水雾。
和先前的栀子花一样,粉白蔷薇被放在了一只青色竹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