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抄录经文时,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进入院子。
来路不明的茶水和黄杏……他不会拿。
年轻漂亮的僧人微抿着如花瓣般嫣红的唇,犹豫了一瞬,伸出指骨分明的手指,拿起了一颗黄杏,静静看了一会儿。
看完,他又将黄杏放回原处,转身收拾了桌上的纸、笔、经文等,回了厢房。
白清坐在屋顶上,纤细白皙的手指间正轻轻拿着一支栀子花。
隔着树木枝叶,她看见纪慕言回了厢房,然后移开视线,看向了她放在座凳上的茶水和黄杏。
不出她所料,对方没有拿。
她到底还是多此了一举。
这样想着,白清挑了挑眉,几不可闻地轻啧了一声,飞身下了屋顶。
她轻飘飘地落在座凳前,拿起一只竹筒和所有黄杏,却留下了那支栀子花,又运起轻功飞身离开。
好半会儿后,纪慕言已经换好了僧短褂,再次走出了厢房,要去出坡劳作。
经过亭台时,他看见了座凳上的那支栀子花。
带着绿叶的一支栀子花,洁白的一朵,被插在一只青色竹筒里,幽幽静静。
纪慕言脚下微顿,想了想,走过去,将竹筒连同栀子花一起拿了起来。
年轻好看的僧人静静看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绯色的唇瓣竟轻轻地勾起一抹浅浅弧度,转瞬即逝。
纪慕言不知道自己为何心中有些愉悦。
但是他清楚地察觉到,他的心,终于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