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的醉翁之意当然不在吓唬王四身上,而是希望能在他的口中了解到昆仑派的近况。
陈星河认为每一个人的特质里都存在着胡说八道,很少有人能忠于事实。但是,一个人极度恐惧的时候,满满的求生欲是不允许他撒一点点谎。
王四此时七魂八魄早已经浑身离体,两条腿直打哆嗦,额头的汗水拼了命一样往下流,就好像又下起了小雨一般。
他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着问道:“那……那二愣子叫你……你来找我干……干什么呢?”
很明显了,王四已经把陈星河的一派胡言信以为真,这让陈星河心头一喜,但是面部却是波澜不惊。
陈星河用手摸了摸挺拔的鼻梁,想了一会儿,表情十分凝重地说道:“他让我问你为什么杀他!”
王四双手一直在面前摆着手,圆圆的头颅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躲避着陈星河怒目而视的眼神,恐惧地说道:“我……我不想杀你的,我不想的,谁叫我太穷了呢!”
他说着说着,竟然蹲下了身子,包头痛哭了起来。
陈星河皱了一下眉毛,心想道:“看来还是不老实,我只能出绝招了,来一个鬼上身吓唬吓唬你!”
他想着突然昂起头,对着雨后天空大叫一声道:“啊!”
王四抬头胆怯地瞅了一眼陈星河,又将头埋在了怀里,然后身子发抖着蜷缩在一起了。
因为他刚好看到陈星河浑身颤抖着,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眼竟然变成了一副死鱼眼,黑眼珠基本上看不到了,只剩下一个雪白的眼球。
陈星河的嘴巴里还不时地发出“嗡嗡”的声音,他的一条腿竟然慢慢地离开地面,只剩下一条腿金鸡独立站着。
陈星河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狡猾的微笑,然后拖着声音说道:“王……四……王四……”
“你是谁!你是谁呀?”王四浑身发抖地说道。
“我……我是二愣子,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吗?”陈星河将声音压低并且拉长着声音说道,“我死得好惨啊……你快告诉我!这些孩童是要干什么用的?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我……我就只是用他们换取钱财的。一个人一定金子,你说我是不是会腰缠万贯。”王四头埋在怀里,胆怯地说道。
“和……谁……换……”陈星河继续拉长声音说道。
王四慢慢地抬起头,如实地说道:“是昆仑派的大弟子刘大富。他在四处寻找婴儿,昆仑山方圆百里都听不到任何孩童的哭啼声,因为都被刘大富给买光了。”
陈星河用手摸了摸挺拔的鼻梁,心想道:“一个弟子,竟然能有如此权力也是更让人匪夷所思了。何太足不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啊,难道被小人蒙蔽不成?”
陈星河想了想,继续问道:“昆仑派是名门正派,岂能做这般伤天害理之事。难道他们的掌门不去制止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听很多人说。他们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都是真金白银岂有骗人的道理。”王四慢慢地站起来身子,眼睛里冒着光亮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