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一脸愕然的李卫真,下意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堂堂一城之主,要为了区区一千万灵石,筹钱?还未必能筹集够数,这……这是听错了?
“是否觉得我是在糊弄你?”
“抱歉,我很难不这么认为!”
伴随着两人的对话,客厅内的气氛开始急转直下,一人的脸上写满尴尬,一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谭克文唯有再多做解释道:“我虽是城主,但绝不能堂而皇之地把手伸进公家的口袋,来自城邦的财政收入,大部分都受监管,只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至于家族里的生意,属于我名下的虽占比过半,但一到年底,同样得合账,统计盈亏,以便各房宗支按占比分红。”
“简而言之,就是公私分明,我得向底下的很多人交待,必须得服众。表面上,我是很有钱;实际上,那些只是账面上的一串串数字。”
“我今天是可以把一千万挪出来,但必须做好明天就把一千万填回去的准备。如果不能,就必须花时间做账面上的工夫,把钱神不知鬼不觉地转走,且保证过后查无可查!”
李卫真很快便明白到那话中意思,点头沉声道:“在真正起事前,我们的合作都只能是在私底下进行,大额的资金流动,自然也得从暗处走。”
“这样吧!走资不如走物,以我现在的身份,有钱也不好花。我倒是想借助城主大人的人脉,给我弄一百枚蜃珠来,但品质必须得是城防级的!”
闻言,谭克文若有所思道:“布置秘境结界的蜃珠?看来你是已经选好驻地了,需要这么多的蜃珠吗?这足够遮掩五百里范围的山河地貌了,而且采购的开销也将近去到四百万灵石,你胃口这么大,前期给你投一千万,应该不大够花啊!”
李卫真摇头笑道:“城主大人真当我不会打算盘吗?我虽不是正经商人,但还是做过买卖的,这种大额单子,怎么可以用零售价去算?难不成,城主大人给自己人办事,还要吃回扣?”
“再者,在下既然有计划吃下那么一大块地盘,看中的自然是那块土地上的资源。只要这件事办成了,说不定还能给城主大人您,开拓出一条财路呢!”
“一旦这条路打开了,届时,你我在资金上的走动,不是更方便了吗?”
谭克文眉头一扬,看李卫真的眼神中,不禁多出了几分复杂。他不再提蜃珠的事,因为这件事他确实可以办到,依靠昔日在宗门积攒下的人脉,就可以低于市价三成买入,事情绝对保密。
现如今,谭克文更关心的,是李卫真口中所说的那条财路。
土地上的资源,会是什么呢?
灵兽、药材、木材还是矿藏呢?
现阶段,大家都在相互摸底,谁都不会主动透露更多的底牌,这是聪明人的合作方式。
谭克文只能凭借直觉,从中挑选最有可能的一项,试探道:“李师弟所指的这条财路,难不成是珍稀的矿藏?但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出售矿产资源这门生意,老罗家是盯得很紧的,我若染指,一旦走露风声,罗氏家族一定急得跳脚,骂我以权谋私,违背祖训。”
事实上,李卫真所指的财路,确实与矿产资源有关,经由他勘察出的那条火铜矿脉,只要运营得当,就是一笔不可估量的巨大财富。
但这样一份让人眼红的资产,没有一定的实力,很难真正揣进兜里。与其让这份财富永无天日,倒不如与人共享,共同承担风险。
只要赚到第一桶金,有了钱,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而且李卫真相信,有了这份利益,他与谭克文的合作,也会变得更顺利!
因此,明知谭克文是在有心试探,李卫真还是坦然道:“的确是矿藏,而且是火铜矿。据我所知,这种矿产资源即便是罗氏家族,也只能凭借港口的便利,赚一笔转手费。”
“但如果我们能自己开采,自己运输,自己卖,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那么我们一年的进账,至少是四千万灵石!”
“敢问您霍家一年的财政,又是多少呢?”
谭克文仍在沉思,在权衡利弊,他虽微微抿起嘴,却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显然面对这么一笔数字,他也是心动了!
商人重利,只要利润足够丰厚,便可铤而走险。
他是一个立志要谋大事的人,钱永远赚不够,他的野心更是难以用钱去填满。
日后一旦向其它城邦宣战,军费动辄过亿,每一场战事,都是在烧钱,是要早做打算的。
“哈哈哈哈……”
忽然,沉默对视的二人竟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