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杂碎,想要榨干小爷,没那么容易!”
脾气暴躁的断天情早已有一腔怒火难以发泄,如今敌人发动古怪攻势,他哪里还剩半点耐心。挥动着手中的赤炎血剑,便要向前冲杀一番。
“小天,别冲动!”罗毅成急忙想要喝止,只可惜为时已晚。
只见得,断天情的剑锋还未触及离他最近的那一个敌人,便感觉有无数道无形的锁链,在拉扯着他的身躯,脚下还多出了一圈土黄色的灵光,在缓缓转动,瞬间如深陷泥沼之中。
继而,站立在断天情身前的四人,同时间比出剑指,便有四道携风雷水火之气息的剑气飞出。
四色剑气,直取断天情四处要害,而他根本就无力反抗。
幸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李卫真急转身形,脚下踏出残影,一手拽动断天情的肩膀,另一手执轻灵的朔风剑以一敌四,剑光游转间搅碎四道来犯剑气。
然而,在强势救下断天情过后,一滴汗珠亦悄然从李卫真的额角淌过脸颊。他流汗了,这可是与傅励驰过招之时,都未曾显露过的疲态。
断天情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对李卫真投去感激的眼神,“师兄,幸好有你!”
李卫真轻轻摇头,努力表现得从容,“你我兄弟之间,不用说这些。”
而深知此阵法何等厉害的罗毅成,则按捺不住惊讶流露。虽然方才只有四道剑气,但却如同是二十四人的联手一击。李卫真先前才经历过一场大战,如今又身陷灵力外泄的困境中,却仍然还能有还手之力。
曾并肩作战,又朝夕相处,如今仍能出乎意料,才最为震撼!
这家伙,是妖怪吗?他到底打通了多少座窍穴气府,储备了多少灵气在体内?
“罗师兄,既然他们布下的是本门阵法,那么可有破解之策?”
在罗毅成愣神之际,来自李卫真的追问及时将他拉回现实。
可面对如今境况,罗毅成却是无奈道:“关于“太一游宫阵”我也只是在一些古籍中了解过零碎,涉及此阵奥义的《灵枢.阴洛》与《灵枢.阳洛》两册秘本,早已被贼人窃去。”
“如今看来,关于本门失传阵法的去向,已经有了眉目。只可惜我等势单力薄,有心杀贼,恐已是无力回天,给师祖丢脸了!”
随即,罗毅成又环顾起四周,黯然道:“我看他们暂时不会主动对我等起杀心,目前只会逐步耗去咱们的灵力,待我们毫无反抗之力时,便生死由人了。”
罗毅成没有完全说出他的见解,很显然,只要那傅让易空出手脚,就会亲手报那丧子之仇。在此之前,那二十四名剑士,是不敢僭越的。届时第一个遭毒手的,就会是李卫真。
断天情攥紧拳头道:“难道我们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罗毅成摇头道:“实在是没有办法,势比人强,越抵抗只会越多承受痛苦。我们一但运转功体,灵力只会流失得更快。”
“也就是说如今之势,我们自救已是无望,只能期盼有强援破局了!”李卫真凝视着右前臂上,那道外人无从得见的雷符,低声呢喃。
“真的还会有强援吗?”
罗毅成以为李卫真是把希望寄托于浮南城的一方势力,可是从始至终,就只有李崇明一人出手罢了。
西侧楼台上,已袖手旁观了一时的年轻城主谭克文,在见到范承麟从紫光殿出来时,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容,终于添了些许异样。
继而,谭克文又转头瞥了一眼受困在剑阵中的李卫真三人,略带鄙夷地叹息道:“没了令狐天,太一门年轻一代,真的是后继无人了!偏偏还冥顽不灵地守着那三个字,不是自取灭亡吗?”
谭克文把右手缓缓置于小腹前,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在旁人看来,他不过是换了个姿势,去彰显他的雍容气度。
直到那道赤焰流光,从紫光殿外的月台,直冲上天,识图加入到傅让易与李崇明的厮杀中,左右局面之时。
谭克文倏然手一挥,自他小腹丹田处,飞出一道湛蓝剑光,拖拽出无数晶莹冰沙,由如陨星长尾,直击天上流火。
直到红蓝光华即将相撞之时,那道赤红光芒却硬生生改变了飞行路径,绕了几个弯。但无论怎么绕,那道后发先至的湛蓝剑光,总能紧紧追随,时刻带来威胁。
“好狗不挡道!”
范承麟气急败坏地恢复真身,一手压在腰间的朱红色葫芦上,身上杀气将发未发,更让人为之忌惮。
方才他之所以屡屡被那道湛蓝剑光追赶上,就是还未有祭出养在葫芦内的本命飞剑,单凭身法遁空,速度自然有所不及。
谭克文如闲云野鹤般御风而至,剑指一圈,将湛蓝飞剑召回身侧盘旋,尽显高手从容风范。
面对范承麟的怒火,谭克文冷冷一笑,好像根本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被同辈人蔑视,范承麟可咽不下这口恶气,他直接指着谭克文的鼻子威胁道:“你们浮南城,真要与我们浮春城宣战不成?就为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
谭克文淡然笑道:“我可以代表浮南城,你行吗?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你算什么东西?”
“我成名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吧!离开了这座城,谁还认识你范承麟啊?”
范承麟桀骜一笑,嘴角勾勒起残忍杀意,“那我还得多谢你的成全啊!才出道,就有机会击败一城之主。今朝过后,这座天下的人只要提起你。就会想起,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尔尔。”
话音一落,范承麟腰间的葫芦倏然红光大作,异样的赤色,在一瞬间便侵染了半边天际的云霞!
神剑现世,如天灾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