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真没好气道:“是井绳,你这书读得,要回炉重造啊!”
断天情嘟囔着嘴,“在我老家麻索,就是绳子,不都一个样嘛!”
知道雀斑少年一翻书就头疼,李卫真也只能一笑置之,把话题拉回到最初的疑问上,“这锁云关,因而是在白天,所以这妖兽倒不是最可怕!怕的是这当今天下越来越乱,心性不正的散修四处流窜,有些穷凶极恶之辈,敢捋虎须啊!”
李卫真所担心的事,也是如今天南境玄门百家都在确切担忧的事情。自当年那桩震惊修真界的惨案发生之后,因而燃起的战火,非但没被扑灭,反倒是越烧越旺。
本来,这天底下的散修是没有那么多,那么猖狂的,以往天下太平之时,大多都只能夹着尾巴过日子。修炼的地方,不是深山绝境,就是海外孤岛。
现如今,听说都敢拉起队伍,跟立世的宗门抢山头了,岂止是“嚣张狂妄”四字得以形容!
也不难怪,许多宗门因为参与仙魔大战,或多或少,都折损了元气,这事太一门自个,就最清楚不过了。
内忧外患之下,难免有心人就会起了觊觎之心!
再者便是,有些散修组织,分明就是那些不幸被灭门的游魂野鬼,就更加有野心想要抢回一座灵气浓郁的山头,安身立命了!
这半年来,在天南境挑事挑得最欢的,就是来自东海瀛洲以及老邻居越东境来的修士了。
瀛洲本就是合欢派一家独大,但也还有不少宗门林立。后来战事一起,合欢派打着打着,还真打欢快了,发现自己原来完全有实力吃下瀛洲全境之地。之后的事情,便不言而喻了。
而越东境作为东海一带仙魔大战的主战场之一,亦是半壁河山尽覆狼烟,那些失了山门的修真界难民往哪儿逃?还不是往边上逃,逃到扬州或是天南境!
能看出点前景的人,或许会逃远一些,往荆州或是渡海去到宝瓶洲。
那些破罐子破摔的野心家,很自然的会把百家争鸣的天南境,当做是首选。
只因,天南境本就暗流涌动,玄门百家自个都斗得半死,要想起事,这里绝对是块宝地!
这次的任务,出动的人数仍是宜精不宜多,加上李卫真本人,也就十一名内门弟子,后头反倒是有十七八名准新人。用的是车子拉,拉车的也是追风吼。
一行人在峡谷晃悠了大半路程之后,李卫真突然高抬右手,五指微张,高喊一声:“还真有带把不怕死的啊?我数三声,三声之后,要么滚出来,要么滚远点!三、二……”
不经李卫真号令,他麾下的十名太一门弟子已经是祭出了飞剑,翻身落地,魁罡阵起。隐隐所见,那雀斑少年的站位,竟还是两大阵眼之一。
李卫真的一字还未说出口,已有十余名身影,自山壁中窜出,落在四周,结包围之势。
这些人,服饰并不统一,甚至脸上也没啥遮掩的东西,劫道来说,他们算是正大光明。
一位形似领头之人,剑扛巨剑,咧嘴一笑,门牙竟全部磨尖了,形状像是鲨齿,也不怕咬了舌头。那人狞笑道:“你们这些玄门子弟,还挺傲啊!听好了,老子东海狂蛟-板仓东宝,今天教你……”
然而,话音未完,只见一道极影掠过,杀意寒蝉,头颅高抛!
李卫真用滴血不沾的斩罡拍打着自身肩膀,转身望向那群面带笑意的同门,以及瞠目结舌未曾回过神来的劫道匪徒。
愕然问道:“方才没听清,他说他叫什么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