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好手当中,战力仅次于谭焯华与李崇明的令狐天,以极快的身法遁逃出了龙吸术的范围。
然而,当令狐天蓦然回首之际,却见隋文烟被龙吸术给死死吸住,且身形还在不断地往血口靠拢,即将便要沦为恶蛟的腹中之食。
令狐天在一声惊呼之后,便要再次折返而归,誓要将至亲师妹救出死境。
李崇明闻觉异变之后,亦急忙道:“这位姑娘,快快舍弃飞剑,还能缓出一线生机!”
隋文烟的脸色先是愕然不解,但随后还是选择相信了这位前辈的好心提点,完全斩断了与足下飞剑的任何联系,单靠身法御风遁逃。
怎想,在舍弃了飞剑之后,隋文烟竟觉得自身受到的吸力大减,反而勉强维持住了身形不再倒退。
尔后,令狐天亦飘然而至,拦腰搂过了隋文烟,在蛟龙的嘴边强行把人带走。他足下并未踏剑,却如风似电,靠的仅是一身强横的实力。
隋文烟侥幸脱困,然而她的飞剑却是命途危矣,被那恶蛟咬在嘴里,受妖气所制。
隋文烟一度试图将飞剑感应回来,可放出去的神识却如入泥潭,差点深陷其中,只得含恨断了念想。
继而,心有余悸的隋文烟转头望向李崇明,求教道:“前辈,敢问方才我为何会受自身飞剑所累?”
李崇明沉声叹息道:“只因这蛟龙本就为江河霸主,一身水法功力浑然天成,而姑娘你这一身火法修为又未成火候,更是被其克制得最甚。再加上你这飞剑,可是用重明真火所炼?”
李崇明身为天南境屈指可数的炼器宗师,所铸飞剑不计其数,自然是对那法宝飞剑独具慧眼,无需捧在手心端详,仅凭一眼洞悉,便大抵能晓得宝物来历。
隋文烟再感愕然,随后语气更恭敬道:“前辈慧眼如炬,我那真阳剑,确实是蕴含着一缕重明真火,万物可燃!”
望着那已被妖气重重压制的赤红飞剑,李崇明不禁心生惋惜道:“灼灼重明,魉魉退散!对妖兽而言,更是天生的死敌,一旦遇见,要么避之,要么灭之。姑娘若是已将其炼为本命飞剑,我劝姑娘还是尽快强守心神,盼能抵受其反噬之难吧!”
隋文烟的脸色顿时煞白,失声道:“难不成?”
话音一落,那恶蛟便将口中飞剑吐出,嗤笑道:“嚷嚷什么?破烂玩意,还给你!”
被浓厚妖气所污的赤红飞剑早已不复原样,承载着恶煞威能,电光火石般往隋文烟爆射而去。
隋文烟已是失神,所幸身旁的令狐天一直都在警醒,又再将其抱起,翻身落于急降身形的青鸟背上。
见受妖能所控的真阳剑仍是紧追不舍,令狐天只得悬起翠绿葫芦,斩出惊鸿一剑!
只见那碧绿剑光仅仅弧光一闪,便轰然击飞真阳剑,重新窜进葫芦。这是令狐天意料之中的事,然而,自战场之中总是不乏异变。
那真阳剑在飞出了七八丈之后,竟受到妖气的疯狂绞动,剑刃崩裂,周身遍布蛛纹,伴随着一声清脆,化作漫天零碎!
青鸟背上,两人皆是瞠目愕然!瞬间心神大乱的隋文烟更是如李崇明所言,受到了重重反噬。五脏六腑顿生绞痛,形如风中柳枝,撕心裂肺地哭弯了腰。
最后实在哭得喘不过气,竟颓然跪倒在了青鸟背上,饶是令狐天亦无法将其扶起!
令狐天满目愧疚,无比悲痛道:“都是为兄的不是,倘若我知道会有此结果,那一剑我是万万不能斩出去的啊!”
见此一幕,真正有所预料的该是那李崇明。他不是不想出言提醒,实在已是无济于事,便唯有事后安慰道:“令狐少侠无需自责,纵然没有你那一剑,你师妹的这把飞剑同样难逃厄运,不过是早晚的区别罢了!”
令狐天因身同感受,不禁心中凄然,可见自家师妹已是完全丧失了战力,不得不替其打算,让青鸟展翅城南,飞往芝林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