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如今,自李卫真口中说出的话,在旁人看来不管响不响亮,都只是一个屁而已。
很快,便有戒律堂的弟子出现在大堂。而刚好,先前在汤室中受惊的两名女生,也穿好衣服出来了,亲眼看着李卫真被押走。
赵红雪自然是表现出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她甚至都想要拍手叫好了。而夏婵则表现得十分纠结,既有羞涩之意,又好像对少年怀有怜悯之情。
在北斗峰,有一处山崖名为“悬镜崖”。只因每逢月圆之夜,在特定的时间里,从山门牌坊抬头望向悬镜崖,天上的圆月便好似挂在崖尖上的一面镜子那般。
正所谓,明镜高悬!凭借此寓意,那象征着律令森严、明察秋毫的戒律殿,便建在了悬镜崖上。
这一夜,身居戒律堂统领一职的范继山刚刚整理好桌案上的宗卷,正准备起身离去。手底下的一名弟子便匆忙来报。
“回禀统领,属下刚刚带回来一个擅闯女子浴堂的新人弟子。”
范继山靠着椅背,十指交叉放在怀中,歪着脖子不耐烦道:“查清楚底细,资质好的就小惩大诫;资质差的就打他一顿,关上几天。如果有受害人,而且执意追究的话,再来找我定夺。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可是……抓回来的那人貌似叫做李卫真。”前来报信的弟子眼中好似露出了邀功的神色。那一次大闹药庐,此人刚好也在。
范继山果然立马就坐直了身子,眼中露出精光,“带我去见他!”
昏暗的牢房内,李卫真身上终于有衣物可以蔽体了,虽说那只是一件囚服。因为他那条用于裹住下体的浴巾,被当做是证物给收缴了。
也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笑,这件囚服还挺合身的,至少要比那浴巾要好得多。
等了许久,安静的牢房内,终于又有了人声,准确的说,是脚步声。
望着地上被烛光拉扯得变形的人影,李卫真连忙抬起头,步入视线内的是一名眼神阴翳的青年人,在他身后的,便是先前把自己押来此处的两名戒律堂弟子。
牢房的门被打开,李卫真被人十分粗暴的给拽了出来,这一刻,少年感觉到情况已是十分不妙。
带头的青年人用手拍了拍李卫真的脸,随后更是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语气阴冷的说道:“小子,有没有人跟你提起过,与你同期的范继海,有个在戒律堂任职的兄长?如果你犯了事,又刚好栽在他手里,你会死得很惨?”
被掐住了脖子的李卫真顿觉呼吸困难,断断续续的说道:“你就是……范继海的……兄长?你想公报…….”
答案显而易见,这个青年人的身份便是范继海的兄长,范继山。
此时,范继山不由的加重了几分力道,让李卫真无法吐出最后两个字节,“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啊!”
眼看李卫真就要昏死过去,范继山竟松开了手,意犹未尽的冷笑道:“你想说,本统领公报私仇?你一个犯下淫秽之罪的新人弟子,竟然还敢污蔑一个戒律堂的统领,对你公报私仇?当真是好大的狗胆!”
“来人,取我的皮鞭过来!”
范继山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这个笑容李卫真亦曾在那矮胖少年脸上看到过,真的十分相似。
范继山接过手下递来的皮鞭,猛地在空中挥荡了一下,虽然没有击打在任何的物体上,但那种震慑力,仍旧是让人不禁的汗毛竖立。
“你知道吗?那么多的刑具当中,我唯独钟爱皮鞭。因为皮鞭带来的抽打,是在高速中撕裂皮肉,这种疼痛比用火灼烧还要激烈十倍!”范继山放肆狂笑道。
昏暗的牢房内,伴随着皮鞭挥动的节奏,灯火亦随之飘摇,忽明忽暗,如同受难之人,坎坷曲折的命途那般,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