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乾还没有把那群学生就救来的时候这世道就已经乱,因为军阀这个举动引起了恐慌,使得这个地方的某些隐藏的人开始行动。
“姐姐,我们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收拾东西?难道我们要去逃难了吗?”
虞娇看着眼前收拾的东西,平静的说道:
“不是我们是你自己,我已经想好了把你送出去,我会把生产的一大批药品给你,我相信你的眼光,你找一个觉得可以救国的势力,把这个东西发挥最大的实力。”
“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我从来都没有打算离开过这座城,如果这座城湮灭了我就随着这座城一起死,我这不叫壮志我只是懒得再到外面去,日军已经攻打进来了。”
“我们不是有枪吗?他们打进来,我们拿枪射杀他们不就得了!”
“太多了光靠我们之力是杀不完的,现在军阀自己都难以保全,你现在趁形势比较轻缓,赶紧走吧之后就不一定能走的掉。”
“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不是说要给我养老的吗?”
虞娇其实想象到这个局势后期会发生很大的逆转,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很显然,城中也就只有军阀和租借有枪支弹药,但是他们也不一定能保城中安稳。
“之后我想通了,养着养着就有感情了我本来就命不久矣了这地方我一直想要逃开终究竟然也有些迷恋。”
虞娇一直想去外面看看大的环境但忽然发现,其实自己脑海中的声音说的对一个地方投射了一个社会的缩影。
“你走吧,我已经给你安排了船只你要去哪儿,我也管不上,反正你都带走了我那么多钱,若被他们那些侵略者抢了,还不如给你!”
“姐,我不想要你的钱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走!我真的想让你跟我一起走!”
“我觉得有时候苏月乾说的也并无道理,我就是把你养的太虚了又柔寡断的样子让我厌恶,干脆一点不好吗?”
虞娇觉得自己真的是相当的矛盾,养一个人希望他全能又希望他有一点小情绪,但又不愿意和自己冲突。
毕竟哪有这么好的事呀!
自己跟白板相处已经也有一两年了的确,这是自己也可能也许是原主过的最舒坦的时间。
白板终究是被他姐一个手刀给劈晕了,虞娇劈的时候还嫌手疼,不要问她为什么会的她也不是特别清楚。
和苏月乾交完头之后,虞娇有些落寞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自己今天再走出去的时候,人已经少了很多,好多人都听说了,快要打过来的消息搬的搬跑的跑。
苏月乾也因为生意的原因,整个苏家有可能都要迁,可惜只跟她有什么关系,只要戏台子不倒台她依旧就是天天捧场。
“今儿个怎么来的人这么少?以前上头恐怕都是坐满了位子的。”
“小姐没有听说侵略者打过来的消息吗?一般来这听戏的都是些太太小姐那些有钱人啊,听到这种消息自然是逃的逃,走着走。”
“那你这戏班子是不是也要?”
“我们这根在这走不了,你也看出来了,我们今天这天统共唱来唱去也就那三场,其他的人我都遣散了这台上的是我的儿子,我们两个就留在了这。”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何要如此执着?”
戏班子的班主也是笑笑不说话,兴致勃勃的看着戏台上自己儿子演的角色依依呀呀的唱。
有时候这种压抑的地方也格外的让人眷恋,自己一直觉得这座城充满了世俗,可是无法逃脱世俗之后,就觉得这座城也就这样。
如今纷纷乱乱支离破碎之后,却又开始无比怀念之前的世俗,人啊真是善变。
“正巧,我也不打算走了,这戏唱到什么时候,我就天天来听!”
班主倒是有些诧异,眼前这个姑娘不像是没有钱的人就,她身上佩戴的那个翡翠玉镯也是不菲了。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留下来的理由只是因为懒,懒得走了反正我也无法阻止他们打过来,说实话还不如顺从。”
日子随着街上一点一点人的少去,也就这么过下来了,之后,街上的侵略者就多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也不敢做什么?
到了后来嚣张跋扈,俨然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虞娇看着街上那些并不属于自己国土的人,麻木而又愤怒。
他们随便抓人,随便撸人那些没有提前知晓消息的人,那些实在没有钱跑路的人,那些眷恋这片土地的人。
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虞娇也就只能躲到租界里面去,其实也不算是躲只不过是租界刘太太也走了。
她把房子卖给了虞娇,租界到底还有人镇正着,也不是原住民,他们也不敢轻易过来。
如今,整个城就一条河为分界,河的那一边烧杀抢掠无所不做,河这一边依旧就是安安稳稳的。
军阀早就退出了这座城,唐逍遥不止一次来找过虞娇都被虞娇关在了门口,有一次他甚至强行把虞娇绑出了城,虞娇就站在城楼上以死相逼。
终究是让他放弃了,虞娇从来也不会乞求他们留在这座城里保卫这座城,因为城有城的灵魂这座城早已被腐化鸦片嫖赌金银变得浑浊不堪。
一个人的抵抗如同蜉蝣撼树,有些人就想撼动这棵枯败腐朽的树,因为只有把他喊醒了他才能重新的活起来。
“虞,你为什么不离开?租界和侵略者签订了协议,他们要在那边重新把这做成建起来需要租界这边出人出力。”
“真是好笑,把它毁了,又要重新造它又是哪里来的歪道理,现在站在这片土地上,也不看看自己的国籍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比我们更狼狈的滚出去!”
“虞,我相信这一天不会晚的只不过你手上的那批东西上面的人特别想要,是否抛弃了那东西保全自己,等着他们滚出去。”
“我手上的东西不属于他们,你跟他们说我马上就要走,我也不用寻求他们所谓的庇护。”
“你要走你要往哪里去?那边的人可是跟畜牲一样,你还是那么漂亮的女人。”
虞娇听到别人夸自己漂亮,还是挺开心的,只不过那些血色的血已经磨灭了她所有的情绪。
虞娇走在扫荡之后的大街上,烟熏火燎之下,那些摆设都染上了鲜红的颜色,以前的戏台子再也没有咿咿呀呀的戏可以让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