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阵后,几人逐渐深入村庄。
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挂着白布,但令所有人都觉得奇怪的是有一家门口挂着红色的绣球,那是只有结亲的人才会挂的。
红白参半的布条交织在一起,给村庄染上几分诡异的气氛。
宁承恩左右环顾了一圈看向赵山河,“大师兄,我们现在去找村庄里的人?”
赵山河点头应了一声。
昨日他们神识搜索到的几人皆离他们不远,只需要几步的路程就能到达。
六人站在一座院子的门前,那姑且算是门吧,上面已经有虫子蛀过的痕迹,余声声敢保证若是她稍微用力,门铁定碎的四分五裂。
云寄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有人在么?”
“轰”的一声,门脱落在地上,掀起了巨大的尘烟。
赵山河一挥袖,烟尘顿时散去。
云寄一脸无辜的看着几人:“我真的已经很小心了……”
语气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巨大的声响,将躲藏在地下的一家惊了出来。他们面色蜡黄,双唇干裂惨败,眼底下青黑色的痕迹快要与鼻尖相平。
充满疲惫的双眸恐慌的看向余声声一行人,小孩躲在老人的身后,时不时探出头来,下一刻又被老人塞了回去。
老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磕在地上咣咣作响,“几位仙人啊,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身后的两个小孩年纪尚小,看着祖母这么做,也跟着跪了下来重复道:“仙人,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小孩懵懂的眼神和老者祈求的神色一起落入了他们的视野中,习锦织立马上前一步扶起他们,说道:“老人家别这样,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婆你找他们做什么!这些人都是来还我们的!你还嫌我们村子不够惨么?”不知道何时一个男子出现在院子里,面容是和老者一样的憔悴,不同的是他眼底一片怒火,联通声音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上次你就来了几个仙人,你不顾村里人去求人家,结果呢把我们村子害成什么样子了?”
男人还在继续说着:“要我说你这种老不死的害人精早该死了!年轻时克父克夫,老了克子,现在还把我们村子给毁了,快点死……”
“闭嘴!”
男人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脖子上,滴滴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了下了,他觉得有些痒,伸手抹了抹,指腹上的血色刺红了他的双眼,也刺破了他的恶毒。
那双干枯的手不停的颤抖,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进入了极寒地域,一嘴的黄牙控制不住的上下打着抖,浑身冰冷极了。
抬眼一看,一位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手中的长剑映出自己惊恐的倒影。而剑的主人正冰冷的看着自己,他曾经见过这种眼神,在村口壮汉杀猪的时候,冰冷的看待死物的眼神,不论猪怎样尖叫,吵得人如何心烦,都不会惊起壮汉内心一丝波澜。
“仙子饶命啊!”
余声声手中的剑仍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给老人家道歉。”
男子立即点头:“好……好……我立马道歉,立马道歉,求求仙子不要杀我!”
“还罗嗦什么呢,赶紧的啊!”
元柔来到男子身后,一脚踢在他膝盖内侧,“扑通”一声男子跪在地上。余声声的剑来不及收回,只见男子脖颈上的伤口更深了一分,隐隐之间还能看见粉色的肉。
男子也不顾疼痛,连连朝老人家磕头:“萧老,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老妇人像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没看男子,晶莹的泪珠从浑浊的双眼中落下,没有回答。
男子以为老妇人这是原谅了他,连忙爬起想要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就被另一把剑挡住去路。
赵山河笑意未达眼底,看向男子的眼神一片冰冷,转头看向余声声时,又是熟悉的模样:“师妹,此人应该知晓颇多事情,不能白白放他这么走了。不如留他下来,绑在这院子里,若是有事也可以直接问他。”
男子在赵山河那一眼看过来时,四肢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怎么动也动不了,人类最本能的意识告诉他,这个男人比抵住她脖子的女人更加危险。
尽管他周身温润,看起来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
“老人家,这村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男子说的仙人现在在哪?”
一进屋,宁承恩急切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