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勤务兵敬了个礼,将箱子放在地上,开始从里面掏齐恒买的纪念品。
“哇哇哇!哥哥你真买糖了啊!”齐恒的二妹齐雯眼睛里已经要冒小星星了,再也没有之前面对齐恒的生分,而是开始抱着齐恒的胳膊晃来晃去。
“这是我在武汉那边买的酥糖,还有武汉的汉绣褂子,还有汉绣的手帕,还有拼布的袍子,还有两个布娃娃……”
齐恒干脆蹲在地上,亲自从箱子里掏自己买的那些小玩意,每掏出一件,都让齐雯眼睛更亮一分。
“妈,小妹呢?”齐恒想起父母在信里说,自己还有一个更小的妹妹,这次怎么没有见到。
“你说齐雅?”母亲笑着摇了摇头:“一大早刚醒来就吵着要去外面吃油条,林远的妈妈带她出去吃油条了。”
“你没见过小妹,这褂子倒是买的挺合适,我看齐雅穿着应该刚刚好,”母亲拎起桌上那件绣花的小褂,眼中有一丝丝的赞许:“不过你没有给齐雯买吗?”
“啊,呃,这……”齐恒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这个是我给齐雯买的,好像小了一点……”
“啊,这,”母亲有些哭笑不得:“还打算夸你眼光好呢,没想到闹了乌龙。”
“噗嗤~”旁边的勤务兵忍不住笑出了声。
“去!门口站岗去,我没喊你不要进来!”齐恒有些挂不住面子,指着大门对勤务兵说道。
“是!”勤务兵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立正敬了个礼,转身跑出了大门。
“他是?”母亲一直想问这个黑瘦的士兵是谁,只不过碍于他还在场不太好开口,看到齐恒一句话就让士兵转身跑出了大门,便忍不住好奇问道。
“我的勤务兵,叫白老四,才十七岁,”齐恒的窘迫被勤务兵看到了,还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徐州人,逃难到湖北的,没饭吃了当了兵,被安排到我们营,我看着机灵,就留着当勤务兵了。”
“那个哥哥叫白老四?可是他好黑啊!不如叫黑老四好了。”齐雯歪了歪头,说了一句可以让白老四痛哭流涕的话。
“别瞎说!”母亲呵斥了一下齐雯,然后又皱起了眉头:“勤务兵?不是说军队里只有长官才有勤务兵吗?”
“啊,那我应该也算是个长官吧。”齐恒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了憨笑。
“你这么厉害?”母亲有些不太相信:“你才毕业多久啊?”
“报告长官!国民革命军,第九战区第一兵团直属特务营,中校营长齐恒,向您报道!”齐恒在母亲面前立正站好,敬了个军礼,然后一本正经的汇报了起来。
敬完礼,齐恒又转向正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布娃娃开心的二妹齐雯,给妹妹也敬了个礼。
“哇!哥哥好帅!”
得益于国家近些年以来对军人的大力宣传,像齐雯这样的小孩子无论男孩女孩都对军人有一种特殊的崇拜之情。之前因为齐恒见到母亲又哭又跪的,后来又拿出了一堆感兴趣的小玩意,齐雯倒没有太关注到自己这个有些陌生的哥哥,结果齐恒这样秀了一下,让齐雯一下子连手里的布娃娃都不感兴趣了。
“嘿嘿,我是你哥啊,肯定帅了!”齐恒笑着弯腰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然后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