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军营绕到望子关城墙下,夜里的寒风终于被挡住了,身上不再感觉像什么都没穿一样,低温下的石块格外硬,脚踩上去发出类似金属一般的声音。
渐渐往高处走,城墙的庇护作用就越来越小了,不过赵文振此时需要这种能让精神精神起来的冷,温暖的环境会让人昏昏欲睡。
他知道明天辽金若是反扑,必然不会像今日这般,今日很有可能是耶律景奇对大梁的一场消耗战。
原因也很简单,辽金耗得起,而大梁是真耗不起。
明知如此,便越想看一看辽金军营的情况,就算站在城墙上能看到的远方只是一片黑暗,偶尔从里面冒出几根跟萤火虫般大小的光点,心却一下沉静了下来。
“你想破辽金骑兵?”
赵文振身后的黑暗里,斜刺里冒出一个声音,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确定这一件事。
“嗯”
赵文振答应了一声,眼睛依旧看着远处的黑暗,似乎哪里有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般,对于仝黑子的神出鬼没他早已经习惯,起初还会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现在似乎是熟悉了这个声音,仝黑子的声音带着戏谑,说什么话都能听出这种味道,就行他对生活的态度一般。
“我知道怎么破”
火把明暗的火光中赵文振有些无语,眉头皱在一起,虽然了解仝黑子的说话方式,但这种时刻,他还是希望他能一次性说完。
但仝黑子显然不是这么想的,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也不见仝黑子说话,赵文振便有些不情愿的开口问道:“什么方法?”就差加一句你特么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辽金骑兵三匹马一组,铁索相连,进同体,退亦然,攻守相补威力无穷,有很难被突破,要想破辽金骑兵,首先便是破坏他们的整体性,攻守不能兼备,又或者可以用火攻”
仝黑子说完又没了声音,他说的这些赵文振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要如何破坏整体性,寻常骑兵兵士根本靠近不了辽金骑兵,就算是有法子也实现不了。
火炮远攻尚能杀伤一些,但也只是阻滞罢了。
“用勾戟”
赵文振和仝黑子都向说话的方向看去,只见温柠从城墙走了过来,手里提着坛子酒笑嘻嘻的道。
勾戟尖端有一个像镰刀一般的勾子,戟柄很长,其在军队中的作用就是对付骑兵的,用勾戟将骑兵从战马上勾下来,再由步兵砍杀。
温柠将手中酒递给赵文振,继续道:“将勾戟的内边开刃,便能像镰刀一样,割个马蹄像割韭菜了”
“马蹄?”赵文振听温柠这么说有些不解,若是开刃勾戟,他能想到的也就是将勾戟从辅助性武器变成攻击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