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墙上的那扇小门被人粗鲁的推动。
生硬的撞在土墙上,门框发出不堪的闷响,又弹回去了不少。
“老程,你他娘的怎么跟猪一样?起来干活了”
一声男声喝骂着。
骂声飘去的方向正是靠着磨盘睡着的大汉。
大汉没有反应,只是夜风将他身上的被酒激起的热气吹去,让他在睡梦中打了一个寒颤。
骂人的男子似乎脾气不太好。
见大汉没有反应,没有出声再叫。
“直娘贼”
随着和骂声一起砸向大汉的是一块朽了半边的木块。
木块三指来厚,虽朽了半边,木质却是不错,重量起码有个七八斤,大概五米的距离砸过去,大汉承受的力道可想而知。
只见大汉突的一下跃起,因为离的磨盘太近又用力太大的原因,磨石被他一下挤掉在地上。
大汉此时酒醒了大半,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眼神迷茫的扫视着周围。
对他来说惊吓大过木块打在身上的疼痛。
磨石砸在地上闹出的动静不小。
扔木块的男人被这滑稽的场面逗笑,这时又从门里探出一个脑袋,这人面色不善,额头上三道横肉。
在他的身上温柠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当然说是危险也是相较于前面出现的两人。
果然这人一出现,刚才骂骂咧咧的那人就蔫了,闪身不见了踪影。
站在院中的大汉更是一激灵,低着脑袋畏畏缩缩的往门边走去。
到现在为止温柠只看到这三个人,如果真的像赵文振说的那样,这里有十几个军卒,那最后出来的这人应该就是这伙人的头目。
待西墙木门重新关上,温柠从房梁上落了下来。
刚才的时刻对赵文振来说是一阵煎熬。
只能听到声音的赵文振不会清楚院内滑稽的场面,只是听到院内什么东西砸了两下,而且第二下比第一下重。
神经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窗边的长刀更是握在了手上。
只有眼睛紧紧盯着院子。
等了半天也再没见声音传出。
突然温柠的身影出现在视线。
她跳出来了。
赵文振一把关上窗户,学着猫,叫了两声。
自己下楼往和温柠说好的地方而去。
听着赵文振有些怪异的猫叫声,黄记豆腐坊右边和对面的屋子里摸出几个人影,四散而去。
此时已过午夜,那对父子铁匠刚刚忙活完,淬过火的铁具靠砧子放着。
赵文振是绕过这里走的。
温柠还是从他们头顶而过。
这女人向来不守什么规矩。
赵文振到角楼时,温柠已经在这里了。
难得的两人在角楼会面时,角楼没有挂灯。
天上的月色刚好可以让他们看清脸上的表情。
朦胧的光线似乎遮盖了两人身上的缺点。
温柠道:“里面确实是豆腐坊,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除了西墙上开了道门,你说的军卒我也只见到三个,一个肥头大耳,傻乎乎的,其他两个倒是有点军卒样,木门很严实,看不清里面到底在干什么,好像有卤水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