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余虽……”
赵文振像一只四脚蜘蛛一般,趴在窗户上,几乎像是哀嚎一般的喊叫着。
“少爷,你就别吁了,又不是赶马车,快将粥喝了吧,再热一次娘子可要生气了”
玲儿端着参粥进屋,侧着耳朵一脸嫌弃的说道。
好在赵文振在听到玲儿的声音后总算停止了哀嚎。
头发有些散乱,精神倒是很好,衣衫挂在身上,怎么看都有点疯癫的感觉。
今日是赵文振被下旨在家面壁的第六天。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
没有任何事发生。
似乎在证明着赵文振在宫里说的那些话是多么的荒唐,也证明着他此刻是多么的活该。
玲儿放下粥就往外跑,生怕被自家少爷抓着不让走。
玲儿之所以这么害怕还是因为赵文振面壁的这几天神经好像有了问题。
整日吟唱什么兮的,真是让人受不了。
玲儿已经被赵文振抓着讲了三遍的《离骚》,但玲儿的感觉是少爷真的很骚。
有时讲着讲着竟学着女人起舞。
参粥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闻着还真有了些饥饿感。
玲儿离开后赵文振恢复了正常,坐在椅子上出了口长气。
装疯卖傻其实太累的。
伸手将散乱在额前了乱发向后一撩,端起参粥喝了起来。
这几日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知道有人在监视他,他必须做点什么来迷惑监视自己的人。
而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就隐藏着自己的疯像之下。
“地道快挖通了吧”
赵文振这般想着,蘸水在桌上画着图。
按照两名捕快的说法,黄记豆腐坊虽然只有三间房屋,但里面人不少,光看见的都有十多人。
个个膀大腰圆,是把好手。
赵文振知道这些人可能不止豆腐匠那么简单。
说不定就是军中的武卒隐了身份。
面对十几二十个这样的人,饶是现在的赵文振也不敢说能轻易进出而不被发现。
一旦遭遇,能不能全身而退就能难说了。
不可轻易冒险。
但又不能不查,如此之际,赵文振想到了一个人。
城南角楼,在隔了很长的时间又挂起了一盏灯笼。
如往常一样,赵文振站在灯下,秋夜的风吹动灯笼中的烛火,也吹动他的衣角。
灯笼左右摆动,灯笼自身的黑影也在赵文振的头上摆动。
突然,黑影离开了赵文振的脑袋,又荡回相反的方向。
“来了”
赵文振平淡的说着,像是在和空气对话,他也转过身子,凭栏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