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玉虎光卢寺属正的职位本是一闲职,常闲在家里,这些日子也找过赵文振几次,但都没有见到,因他的性子在京都的朋友属实不多。
仅有的几位酒肉朋友也是凭着他家的家世,为了拉近关系而来的,况且见面不是奉承就是吹捧,实在是不想与之相与。
赵文振来找他,自是欢喜,拿了新近酿的蜜饯果脯,今年的新茶招待赵文振,两人相坐,自是问了些这些日子过的如何的闲话。
“明诚兄,子清倒是见过几次,你却始终见不上,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我来是有事找你”。
史玉虎笑道:“明诚兄无事可常来才好,我实在闲的无事,这几日又连着阴雨,人都快要发霉了”。
今日天空放了晴,只是还是灰蒙蒙的,像是没有晴利索,院子里的树像是有绿了些,不过有些却是已经有了几片黄叶,预征着秋天的到来。
“上次你说的那鸿胪寺的空出可还在?”
“昨日还有世兄家的后辈来找过我,为的就是这事,应先前答应了明诚兄给宝根兄弟留着,所以被我打发了,怎么宝根兄弟回信了?”。
赵文振道:“昨日刚收到的回信”。说着将张宝根回的信拿给史玉虎瞧了,又拿出张宝根随信封的银子,自己补足了一千两,交给史玉虎。
“这是打点之用,我实在不知所费多少,少了还要你补上,等了了此事我再算还给你”。
史玉虎道:“鸿胪寺那空出不过八品官职,这银子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
昨夜的那一砖造成的伤口,昨夜敷了药已经不留血了,为了不让史玉虎发现,在进史家院子时,赵文振就拆了头上的纱布,不知道的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赵文振坐在一旁,喝茶吃着点心,史玉虎取出笔纸写了一封荐信,叫了使役,即刻送了出去,这才笑着对赵文振说道:“明诚兄,那鸿胪寺空出的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你早些告诉宝根兄弟来京都的好,官令下来便要去赴职的”。
“那我先替从墨谢过,等他来了,请你喝酒”。
史玉虎笑道:“这酒就免了,说起来我这光卢寺要干的活很多都和鸿胪寺有交集,到时候不免要麻烦宝根兄弟行方便,应该我请他才是”。
光卢寺主管珍馐酒宴之事,而鸿胪寺主管祭祀外交等活动,两者联系确实是大,如此想来张宝根和史玉虎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少,张宝根自有机会报答史玉虎,赵文振便不再啰嗦,只是说着这几日的闲事。
不免就聊到了南方水患之事,听史玉虎说他父亲几日前就接到了安置灾民和赈灾防疫的命令,两江地区灾情严重,秋收的时节农田却是被冲毁了大半,几日的时间粮价已经涨到本朝历来最高。
赵文振便说了些自己知道的消毒防疫办法,如在灾民安置地点洒生石灰,禁食死鱼腐肉等等,史玉虎一一的记了,满眼感激,大梁虽也有应急条令,但是赵文振说的这些上面却是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