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文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自己做的口罩效果到底如何,所以比之前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军器司。
铸坊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淡淡的烧碱味,兴冲冲的拿出口罩,带上之后,将铸炉生起火,纱布的透气性很好,能够保证顺畅的呼吸,只是此时还没有开始铸炼,铸坊内烧碱味不是很重,只有昨日残留,戴上口罩后也闻不出来,赵文振很是满意,戴上摘下好几次检查着效果。
军器司的铁匠大多都是从大梁各州来的,基本都是住在军器司,有家室的也会在外面巷弄里租一间民房,离的都不远,上工钟声快响时才都赶来铸坊。
这第一件事当然是铸炉生火,各人的铸台都是固定的,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里拉着风箱的赵文振,不一时,龚连成来了,见一蒙了面的人,在铸台旁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抓起手边的一把锤子,悄悄的走过去,使出浑身的力气,敲在砧子上,大喊一声:“呔,那来的贼人,敢到军器司行窃,怪怪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心里想着事的赵文振,被这突如其来的锤击声吓了一跳,慌忙间手上用力过大,竟把风箱的拉杆扳断了,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只见龚连成怒目圆睁,锤子以赫然拿回了手中,举过头顶,怒视着自己,真正像极了喝断当阳桥的张飞。
赵文振怕龚连成手里的锤子真向自己砸来,忙摘了口罩,双手举起,心有余悸的道:“龚大哥,是我......”,声音微微颤抖,看来刚才吓的不轻。
龚连成定睛一看,举过头顶的铁锤才落了下来,笑道:“唉呀,赵老弟,怎么是你啊,来来来,快起来,你说你没事蒙个面干啥?”,龚连成伸出一只手将赵文振拉了起来,关心道:“碰着没有?”,赵文振摇了摇头,扬了扬手里捏着的那截断掉的拉杆:“龚大哥,这个.....”。
“你人没事就好,这拉杆断了再做一根就是,莫要在意”。
将手里断了的拉杆丢在一旁,经刚才一吓,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干什么好,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木木的,脑袋不灵光的样子,龚连成看起来心情极好,不再提刚才之事,只问着赵文振:“今日还能打吗?”。
赵文振点点头,将口罩重新带好,找着自己昨日用的那把锤子。
“赵老弟,你怎么又蒙上面了,莫非是害羞哩”。
“龚大哥,这是口罩,防止这粉尘吸入体内的,我这里还有一个,龚大哥你要不要戴上试试?”。
见赵文振从怀里掏出一块手掌大小的纱布,两边还绑着绳子,龚连成瞅了会,却是放声大笑:“赵老弟,不想你这状元还有这等癖好,这东西俺家婆娘倒是常用,俺是不带理”。
此时铸坊内还没有开始正式的工作,先前龚连成弄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了一帮人的注意,见赵文振拿出这么一块东西来,几个成家的铁匠低着头偷笑,说着什么“少监大人真正风流”的话,一旁一猴眼少年听了几人的议论,喉咙咕咚咽了一口唾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赵文振手里的那块布,像是发着光一般。
“少监大人,既然老大不戴,这玩意能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