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斤的大米像是夜晚中的一束光,照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姚渡原本的村民已经站成了一排,脸上挂着感激的笑容,暂时忘了被洪水冲毁家园的伤痛。
“各位,这些粮是赵文振和苏一尘公子送来的,大家谢谢两位”
徐升声音高亢,像是在说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早些时候的担心荡然无存,下山村的老老少少混在江州赶来的人群中,嘴里到着谢。
下山村的居民被不知道赵文振和苏一尘的关系,但是江州来的人是知道,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不知道水火不容的两人,今日怎么走到了一起,而且刚才苏一尘还笑着看了赵文振一眼。
喝到菜粥的赵文振,第一感觉是这味道好熟悉,细细想来,才想起在居安村第一次喝的就是混着野菜的米粥。
菜粥很快就被喝完,几口大锅又熬上了纯米粥。
赵文振和苏一尘坐在同一个火堆旁,白天共同运送着粮食,还有些话说,现在粮送到了,两人之间好像又被切断了关系,苏一尘手里还端着那碗粥,只喝了一口,便一直端在手中,脸上表情苦涩。
“怎么?苏少吃不惯?”
刚才苏一尘见赵文振拿起黑陶碗,吹了吹便一口喝下,本以为有多好喝,尝了一口,满嘴苦味,还有一种怪怪的味道,想吐出来,但看别人都喝得津津有味,也不好意思吐,听赵文振问自己只得将留在嘴中多时的一口粥咽下,脖子上青筋瞬起,强压下想要吐出来的念头。
“没有,突然不饿了”。
看着苏一尘苦涩的笑容,赵文振会心一笑,也不揭穿他,道:“苏兄知道我第一次喝菜粥是什么时候吗?”
苏一尘脸上表现出好奇,他不知道身为通判之子的赵文振早就喝过菜粥,这在他想来是不可能的事。
“八岁那年我就喝过菜粥,母亲说买菜太贵,野菜的营养价值不比野菜差,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喝不下去,后面便爱上了野菜粥的味道,每年都要和母亲去采好几次的野菜,那个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母亲脸上的笑只有在那时才能看见,最近一次就是在居安村了”
苏一尘听着赵文振奇奇怪怪的话,据他所知赵文振母亲在他出生时就去世了,这会怎么又有八岁时候的事,见赵文振说的认真,也不便多问,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菜粥,长出了一口气,眼一闭,心一横,仰头将一碗粥全部喝进了胃中。
不知道是不是赵文振讲的故事的作用,这次尽然没有要吐的感觉,反而感觉到齿间甜丝丝的味道。
“你两再说什么呢?”
徐升走了过来,笑着问赵文振和苏一尘。
两人见徐升到来,要起身行礼,却是被徐升拦了下来,“快坐,这里就不必多礼了,哈哈,今日多谢两位送来粮,解了一大围啊”
“徐大人不要再谢我们了,身为江州子民,这时候不站出来,读多少圣贤书又有何用?莫说考取功名,做了官怕也不是父母官”
“父母官,明诚你这个词用的好啊,为官者当如父如母,来我以粥代酒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