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年初一这天,按照赵家的规矩,要在祠堂里祭祖,玲儿早早的便起床,想着早点叫少爷准备,今年少爷好不容易得到了老爷的赞赏,这祭祖的日子可不能起晚。
收拾床铺时,枕头底下红色的纸包掉了出来,玲儿将枕头放在一旁,拿起红包,上面一首小诗,隽逸的笔触,洒脱随性,玲儿一眼便认出了这是赵文振的笔迹,这半年多来她常在赵文振的身边干些研墨洗砚的事,对赵文振的笔迹熟悉的很。
“人间不再烽火台,戏得诸侯换一笑,此诗难言卿知我,散做桃花无处寻”
玲儿小声的念着红包上面的诗,没有读过什么书的玲儿不太懂其中的意思,只有此诗难言卿知我这一句略懂些,突然笑了起来,四下看了看,脸微红,将红包收进贴身的地方,继续着手里的活计。
昭昭听见玲儿的响动也是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坐在床上似乎还没有睡醒,昭昭来赵府的这段日子,只要听见玲儿起床,便立马翻起身来,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被子,再一起跟着玲儿干着永远也干不完的活计。
起初的时候,玲儿心疼昭昭起床都是轻手轻脚,可是昭昭的身上就像安了弹簧一般,总是能听到,后来也便不再刻意放缓动作了。
“玲儿姐姐,这枕头底下怎么有一个纸包,哎,上面还有字,昭昭天天开心”
昭昭一脸懵懂的看着玲儿,见昭昭的红包上只有一行字,玲儿的心里说不上为什么,有一种兴奋,便说道:“这是少爷给你的,收好了自己买东西用”
“原来是哥哥给的啊,嘿嘿,可以买米糕了”
昭昭高兴的很,穿上赵文振昨天就拿给她的新衣服,看着越发的可爱。
其实昭昭的底子不差,在赵府的这几月,吃睡的都好,现在一点也看不出刚来时候的样子,到像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
每每跟着赵文振出去,旁人听见她叫赵文振哥哥,都会投来疑惑的眼神,这通判府何时多了一个小姐?
这也给赵亭带来了不少的舆论,有人说这是赵亭纳的妾生的姑娘,现在到江州来认父来了。
当昭昭和玲儿来到赵文振的房间时,赵文振还在床上躺着,昭昭挠着他的痒痒,冰凉的小手,冲的赵文振睡意全无,玲儿从衣柜里拿出,陆子玉前些天送来的京都式样衣服,给赵文振套在身上。
“少爷,咱们得快点,我来的时候见老爷已经起来了,别去迟了又挨说”
“说就说呗,少爷我还被说的少吗?”
听着赵文振这有些丧气的话,玲儿有些不高兴的道:“这些日子少爷的名声稍好了些,就更应该注意了,别再像以前一样了”
“好,我听玲儿的就是”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替赵文振整理着衣服,一个替赵文振梳理着头发,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照进来,洒在赵文振懒散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