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最后的高塔！“

“巴别塔！”

伴随着林清风声音的落下，他身后的纳米虫群海洋开始剧烈的震荡。

在巴黎的废墟上，这些极度微小的金属造物，将承担起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使命。

原本那已经在战乱和时间的侵蚀下，变得破损不堪的埃菲尔铁塔，此刻正在急速的发生着变化。

数十亿的纳米虫单位正在同时对这座浮游历史的铁塔进行侵蚀，将里面所有的金属元素转化为同类型的纳米虫单位。

十几秒后，埃菲尔铁塔轰然倒塌。

巨大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巴黎中回响，像是新旧世界更迭时敲响的送钟。

“终于开始了……”

林清风看着远处的纳米虫急速的在原有的废墟上聚合，以百米美妙的速度在埃菲尔铁塔的基础上建立者新的高塔。

“放弃道德与伦理……”

“放弃对生命应有的尊重……”

“甚至是放弃大部分人类的生命……”

像是在对人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高度已经达到近千米的巴别塔面前，林清风拖拽着残破不堪的身体，眼神有些平静的说着什么。

“在逃离曙光空间之后，我本以为这会是一次平淡无奇的多元旅行。”

“但是你却给了我太多惊艳的思想。”

“或许，你是对的……”

“又或者说，我们是对的……”

“在文明的延续面前，任何人，任何存在，都可以被牺牲。”

“这当然，也包括我们。”

林清风的神情平静，眼神微微低垂，像是在为什么存在的死亡而进行默哀。

“我们牺牲了一切能够牺牲的。”

“这是一场疯狂到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战争。”

“但是幸好，我们成功了。”

“人类文明的存在，将会在这滚烫的星河当中熠熠生辉。”

默哀之后，是对新世界的展望。

0001的牺牲与他的疯狂，已经不是任何人能够去评价的了。

他凌驾于一切的道德准则之上，那是一种用神的目光去从高处俯瞰人间的思维方式。

他的清醒是一种可怕到极致的清醒。

文明无法审判他，末日无法终结他。

能够对他造成影响的，只有他自己。

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

拯救你，不需要你的认同，毁灭你，不需要你的宽恕。

林清风现在便是在为那名独特的自己默哀，亦师亦友的存在，完全颠覆了林清风三观的存在。

那就是他自己。

只不过是某种情况下的极端情绪。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于0001的看法已经从最初的厌恶和震惊，慢慢的转向了理解和钦佩。

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亦如0001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