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
常溪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更为严实地盖住了他,梦中的盛景淮,苍白的唇瓣还在呓语着,似坠入了什么噩梦中,睡得并不安稳。
常溪侧过身看向白胡子问他,眼锋有一丝胁迫意味:“大夫,方才你也诊了脉,那现在该怎么做?”
白胡子捋了一把胡子:“圣……盛公子淋了雨,如今是着了风寒,发了热,我稍后开一副方子,再去抓药,只能服用几剂再看看情况。”
“哦。”常溪收回视线,声音清冷淡然,“那便去吧。”
温叔私底下摇了摇手,让那大夫先走,大夫看情况如此,忙不迭地拎着药箱先行离开。
“温叔。”
“啊?什么?”她突然唤他,温叔也微愣,手势赶紧停住。
常溪站起身走到铜盆处,洗了把毛巾拧干了水,烛光下,她眼底有片阴翳,看不清道不明她的情绪:“你也先下去吧,去看看那药方,仔细对过后再煎,一味一味都不可出错,万不能任由别族人来抢活。”
温叔脑袋“嗡”了一下,再次看向常溪时,他的眼神都变了,慌乱中透着无措。
他攥紧了手指,指节发出了咯咯的骨骼摩挲声。只听背对着他的常溪语气不变地说道:“去吧,没事的。”
温叔咽了咽喉咙,嗫嚅了半晌,才拢了袍子告辞:“那公子,就劳烦姑娘照顾了。”
门一合上,常溪垂眸凝视着眼前的他,手上湿了的毛巾轻轻压上他的额间,一点一点地擦拭着他发散出来的汗珠。
幽幽的檀香气侵袭着常溪的嗅觉,她不自觉地又把动作放得更加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