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渐变大,落在坑坑洼洼的积水中,那人便这么拿着两根簪子伫立在雨中,任由雨水滚落在他的长发和眼睫上,逼得他的眼尾通红。
他身上的披风湿了,紧贴着,长发凌散,就这么站着,双眸失神,像极了一只被抛下仍旧苦苦等待主人回来的幼兽。
不远处的温叔握着两把伞也不敢撑,同他一起,还满脸担忧地看着盛景淮,似乎在不停劝说他。
街巷尽头处,常溪脚步一顿,雨水也湿了她的披风,斜着落在她的眼眶里,灼热灼热的,让她分不清那到底是泪还是雨珠。
待常溪走近,才恍然听清盛景淮和温叔的话。
“公子,这雨大了,天也冷了,我们到那头避避雨吧。”温叔拉扯着他的手,他却纹丝不动。
只听他声音低哑着,非常倔强:“温叔,你去避雨吧,别管我。”
“公子,已经派人去找常姑娘了,说不定等下她就回来了,要是看见公子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肯定不会高兴。”
盛景淮那湿润的长睫动了动,他侧眸,眸子泛红,像是一个孩童在问温叔话:“会回来吗?”
温叔心头一哽,只能哑声回答:“会的,会回来的。”
盛景淮的视线落在脚下的低洼处,眸光失神,似笑非笑:“可如果不回来了,怎么办?”
温叔心间一跳,哑口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