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圣尊夫人，我怎么不知道？圣尊什么时候娶夫人了？缘何我不知道？”熄川脸上的表情有短暂的空白，甚至是错愕。

若是圣尊娶了夫人，那这星月峰上下岂不是得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把人接回来。

谁不会说一句圣尊万年铁树开了花？

拉了拉身上的薄纱，朱雀扯唇略抬眸，眼底全是洋洋得意，能够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种感觉非常良好。

她故意扇了扇手上的丝绢，一股更深的梅花幽香在风中肆虐，故作高深道：“情窦未开的人，没有发言权。”

“……”

说完，也不管依旧茫然的熄川。

扭着纤细的腰往山崖下走去，那只毛发水亮的百灵鸟俯冲下来，低飞在她头上。

她本是九天耀眼的百灵神鸟，就连凤凰都曾经与她相伴左右，虽然不及凤凰尊贵位高，可她也曾信众万千，光辉灿烂。

可是一念之差，一朝堕魔，她从九天重重坠下。

犹记得。

坠落的那天，戾风割破了她的肌肤和羽毛，血水沾满了她的红裳，她被摔得四肢碎裂，趴在雪地上，任由风露吹打。

不得动弹的时候，她只觉得眼睛起了水雾，水雾滴落，灼烫着她的心房，就在她以为就会这样死去的时候，他出现了。

玄衣大氅，绒毛貂裘，长身俊拔，笑容浅淡却透着丝丝的阴冷，眼尾的红痣清隽妖冶，他踩断了雪地里的树枝，踩碎了石子，来到了她的面前，浅色的眸俯视着她伤痕斑驳的脸。

看着来人，她启了启唇，却喉咙刺痛，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只用余光看见，他笑得极为好看，眸中仿佛可以溢出细碎的星星，就跟凤凰的眼睛一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