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乖叫了两三次后，小乖老头依旧爱答不理。

二乖之间沉默了半晌后，大乖似是不耐烦了，不在发出“嗡嗡”声，而是从巨大的鼻孔中喷出两口极度冰寒的擤气。

本就临近冰点的千叶，在这两股寒流之下，身体表面结出一层薄脆的冰壳子。

千叶一个冷激灵，打碎了冰层，然后加大了魔气在体内的运转输出，以此抵抗寒气。

小乖老头也因寒流打了个冷战，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一屁股坐了下去。他盘这个腿，双手放置在双膝之上，眯着眼、斜着头开口：“就~会威胁~小乖！哼——”

“嗡——嗡——嗡——嗡——”

“他~说：‘我声音太大，你听不清楚。精神力太强，你承受不住。’”小乖老头压抑着别扭情绪，努力地模仿着大乖的声调语气。

这话若是别人说，千叶未必相信，且还反以为人家小瞧自己。但这话出自大乖之口，她就信。

若二乖前言皆属实，大乖一个翻身就能搅得海底世界天翻地覆，那他的修为，必是千叶无法承受的。

回想着双方先前对话中的细节，千叶确认道：“你们真的就只想让我净化魔气？”

刚进来时，千叶没有察觉到魔气，才无法相信二乖。直到见识了大乖的那口“魔痰”，她心中才起了贪意。

大乖的魔气，真真是厉害到一口吐沫就能伤害到千叶。加之他身边看上去行动自如——起码在深寒之地行动自如的小乖老头，绝对算的上是海底霸主。即便千叶有着佛莲的身份，他们也未必稀罕。

再者，千叶已经深入虎穴，事情没有回头的余地，若是她真能吸净大乖的魔气，她的修为至少能恢复到被神帝封印前的水平！

“嗡——嗡——嗡——嗡——”大乖回应道。

“他说：‘是，我向天地起誓，若此举害你，便让我再在这海底地狱压上十万年！’”

他们已经被压制了十万年了？千叶难以置信。十万年！大乖在十万年前就有了这样的一身修为？

若他不是魔修，没有被关押，凭着这身修为，至少能在天界混个神帝使当当了。

想着，千叶压下震惊，她还没有完全相信大乖的誓言：“我相信天地之誓，但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不能确定你到底有没有发誓、发的什么誓。你若真心想我帮你，便给我一个承载着誓言的信物。”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前，千叶本没有多少话语权。她在赌。赌大乖小乖说的实话。

如果不是实话，他们没必要跟自己啰嗦。如果是实话，他们需要千叶的净魔能力，就只能听从千叶吩咐。

因为除了人心魔之外，魔修、魔物体内的魔气，只有千叶愿意，主动吸收，才能被净化。

“嗡——嗡——”大乖的声音方向先是冲着千叶，而后又冲向小乖老头，“嗡——嗡——”

“他说：‘稍等。’”

小乖老头转述完后，启动了头顶的小揪揪，保持着盘腿坐的姿势浮游在海水之中。

游到大乖硕大的三角脑袋上方时，小乖老头站了起来，并停下小揪揪，一脚踩上大乖的头顶，像是在报复。

沿着大乖的脖颈，小乖老头很快消失在了千叶精神力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