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回权家的那一刻,便再也没有妈妈了。
“妈妈……”权静云嘴里嘟喃着,脸颊上划过莹白的泪水。
泪水是透明,但又似乎倒影着人间的悲、哀,甚是凄凉。
“啊——!!”
“啊!啊!啊啊!”
躲在远处高楼层上和躲在某处的学员们看到了那个女生从10几楼层上仰面倒下,胆小的都发出尖叫!
但权静云依旧平淡,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她是看向盛年的,嘴角还挂着笑。
“砰!”
血肉模糊,骨血具碎。
遍地都是猩红刺目的血,都是权静云的。
盛年伫立在原地,没有动,她垂着眸,直视着那摊血围绕着的那个人。
钱操见势知道不好,跳着没有断的脚往教练宿舍楼里去,把自己锁到房里。
他在人从楼上摔下来时才知道怕,又在触及盛年那无形却似深渊似的威压时再也受不住的狼狈逃脱。
钱操抖着皮包瘦肉骨的身体,他觉得剩下的事情由导师们解决就可以了,用不到他了。
老肖年轻时看惯了鲜血,但在权静云这样一个柔弱女生从高楼上一跃而下时心头还是震了一下。
而地上被权静云从高层上洒落的纸扬在各处,被在场或者场外躲藏着看的学员们捡起来看。
不在意料的,在大家看到纸上内容的那一刻,大家都知道了女生为什么会跳楼,为什么钱操会被找麻烦。
这一刻,是安静的,很安静。
一些人实在不忍心,都转过头不去看权静云的尸身,或者将手上那不雅的照片都揉捏撕碎。
盛年的紧握的手松了松,她脸颊右侧溅着权静云的血,在冷白的肤色下欲显嚣张鲜艳。
盛年离权静云只有五步距离,她的裤脚都沾染上的浓郁的颜色。
她走过去,在权静云身边蹲下,喉间发紧,“我说过的,我救不了,但能帮你。”
气氛凝静微妙。
大家看到盛年霍然起身,敲开教练宿舍楼的火警报警系统。
“咻~——”声音在楼里传开。
何杏抬起眼,看着盛年的所作所为道:“你做什么?!”
因为火警报警声,在教练宿舍楼里的人都出来了。
“怎么了?”
“着火了吗?”
出来的教练都开始说道,“里面还有一个人没有出来!”
是钱操。
若是平常,钱操百分之百绝对是跑第一个。
但他刚刚在二楼窗户边看到了盛年所作的那一幕,都是假的,盛年就是想要骗他出去!
做梦!他非要躲在里面。
这个女娃娃就这点小伎俩还想对付他?
她还是太小,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