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巨响又在试验场响起,伴随着巨响,原本就坑洼不平的土地上,又多出了一个新的大坑,漫天的泥土“噼里啪啦”的溅落的到处都是。就在此时,一个浑厚的呐喊声响起,“嘿,都别动,让老夫再扔一个!”。
“轰”又一声巨响响起,英国公张懋像个孩子似的跳起来,双手在空中狠狠的挥动了几下,完全不顾自己已经散乱的头发和满脸的土灰。
“这玩意儿好,这要上了战场给鞑靼人的马队一通乱炸,吓也得吓死他们。那个谁,你给我准备几箱,等老夫返回京师的时候,让老夫一起带走!”张懋大声吩咐道。
虽然做了十足的准备,也得到了殿下的嘱咐,可是闫宗民打死也没想到英国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闫宗民觉得自己开始头皮发麻,后背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要是未经请示就将这轰天雷送给英国公,回头小殿下能弄死自己。可是要是自己不同意,惹怒了英国公这尊大神,估计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闫宗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命里犯了煞星,“难道是我以前在锦衣卫积攒的煞气太重了,老天这是来惩罚我了?等英国公走了,我可得去庙里好好拜拜菩萨。”
可是现在英国公就在面前看着自己,如果自己再不表态,只怕这老国公真会让人马上就装车去:“英国公容禀,这轰天雷本是西山秘制火器,是我家殿下为克制北方鞑靼骑兵专门研制的,殿下曾多次吩咐,这轰天雷、燧发枪皆要在合适时机,出其不意方能一举取得奇效,下官恐怕国公现在就将这些秘制火器运回京营,就会走漏了消息,万一被鞑靼人得了去,反倒会让他们有所准备,适得其反!”
张懋闻言一愣,他觉得闫宗民所说的话有些道理,可是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略一沉思,随即笑道:“你这小子少在这故弄玄虚,你们搞得这些东西摆在这里就能打败鞑靼人的十万骑兵?分明是不想给老夫轰天雷罢了,却编出这么不靠谱的理由。再说,这火器研究出来不就是给军队用的嘛,你现在不让他们熟悉一番,将来到了战场上如何熟练使用?”
闫宗民心里那个气呀,心说:“您好歹是一堂堂国公,为了几颗轰天雷至于欺负我们这些小官儿吗?再说了,就这几颗雷给了您还不是让您自己过过瘾,哪会用到战场上去?”
心里想了想,闫宗民又说道:“国公无愧我大明柱石,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这轰天雷本就是要供应各边军使用,奈何现在这新的战法需要与火枪搭配,现在我们还在摸索之中,托国公的福,我们已经摸到一些门径,也初步找到一些克制骑兵的方法。我们也一直希望有一位有经验的将军为我们指点一二。今日幸得国公大驾莅临,如果国公不嫌弃的话,还请国公给我们指点一番。”
千百年来,草原各族屡屡入侵中原,无不依仗着他们迅捷如风、来去不定的草原骑兵,依仗着他们百发百中的骑射。虽然中原王朝也创造出许多不同的战法,来对抗草原骑兵,可每次都极大的消耗着国力,在国力强盛时还可奏效,一旦国势衰微就不得不沦为守势,将战场的主动权拱手交出。一直以来总是找不到一种能够彻底扭转颓势的方法。现在火器已经开始普遍应用,但是对于克制鞑靼人的骑兵还是效果不明显。
现在听到闫宗民的汇报,再结合前段时间关于汤山对抗的消息,英国公张懋的兴趣顿时提了起来,虽然这位老国公承袭父辈余荫,并没有真正上过战阵,可是始终怀揣着一个征战沙场的梦想,策马大漠、弯弓搭箭,即便不能建立丰功伟业、封狼居胥,也要搏个“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浩气。
“老夫听闻两位殿下在汤山组织了一支护卫队,名曰撼山营,你们这里这支军伍可就是那撼山营?听说前些时日在汤山组织的对抗演习中表现不俗,老夫也早就想亲眼看看!看看老夫的行程吧,如果有空闲就看一看这撼山营的战法。”张懋用手捋着自己额下的胡须,颔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