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有些愕然的看着走进门来的弟弟,此时他的脑袋中还在回想着刘瑾的“推断”,但是眼睛里,那个被刘瑾列为别有用心的弟弟已经笑着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他上下嘴唇一动,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朱厚炜没有回答太子朱厚照的问话,他看着跪在地上头,将头深深埋在地上的刘瑾,又看了看满地的碎瓷片,笑着问道:“这刘伴儿怎么跪在地上,是不是又犯什么错儿了,惹太子哥哥生气了?”
刘瑾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心里已是惶恐不已,如果刚才自己的话如果被这位小殿下知道了,再告到弘治皇帝和张皇后那里,他这条小命就算完了,即便不死也得被发配,真要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心里想着,额头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微微发抖。
朱厚照已经缓过神来,他伸手指着刘瑾说道:“没、没什么,刚才这个混蛋竟然把我吃饭的碗打碎了,我正在骂他呢!”
刘瑾耳听着太子爷给自己遮掩,心里顿时稍定,连连叩头道:“是奴婢该死,笨手笨脚的竟惹太子爷生气,请太子爷责罚。”说着话偷偷抬头观察众人,眼睛隐约发现李吉和吴谨儿都在拿眼瞪着自己,心中一阵“发虚”,连忙将头又深深埋下。
朱厚照摆了摆手,有些无力的说道:“算了,本来也是事出有因,你头也磕了,错也认了,赶紧起来吧!”
刘瑾闻言心中大喜,连忙谢恩就要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赶紧收拾这一地的狼藉。
朱家两兄弟到一旁的书桌旁坐下,李吉为二人送上了清茶,然后躬身推到一边,余光又扫了一眼正在忙着收拾的刘瑾,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不知哥哥生这么大的气,所谓何事,要知道吃饭的时候是不宜动怒的,对五脏六腑损伤可是很大的!”朱厚炜笑着说道。
朱厚照双手一撑椅子两侧的扶手,让自己向后挪了挪,然后靠在椅子的靠垫上,无精打采地说道:“现在能有什么事情,还是不是西山那件事,今天送来的报告你也看了吧,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朱厚炜说道:“这件事本来就十分清楚,而且父皇那里也都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是这次被人给利用了。也是我们大意了,以为一切都处理好了,所以才放松了警惕,被那些人趁机搅动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的闹到了朝堂上,让父皇给我们收拾残局吧?”朱厚照说道,“真要那样,父皇也饶不了我们。”
朱厚炜点点头,“这次是我们的失误,才造成现在的被动局面,好在现在还没有造成什么实质的损失,百姓们也只是将信将疑的样子,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补救,尽快将实事告诉大家,事情说清楚了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到最后这民意还是我们这边的!”
朱厚照想了想:“只是现在已经有些晚了,明天御史们就会集体上书,到时候只怕父皇也不好再敷衍,只能下诏彻查,到时候西山的事只怕会泄露出去!”
朱厚炜一愣,“这点我倒是没想到,如果真要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员去查,这西山研究院肯定被他们扒个底儿朝天,这一点我们必须防着,看来我们的赶紧给父皇写封信,将此事说明一下!尤其是我那的那只火枪,现在决不能泄露出去!”
朱厚照不以为意的说道:“你那只火枪就真那么神吗?上次张义回来也没听他怎么说。”
朱厚炜把头微抬,说道:“那支枪现在可是西山的顶级机密,你们没见过根本想象不到。肯定以为比神机营的稍强些罢了,我和张义那样说也是要给你们形成这种错觉!但如果这次彻查可不同,很有可能将其泄露出去!只是这样一来,西山工坊的股票价格肯定会继续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