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说道:“殿下,这海禁之策乃是太祖皇帝定下的制度,想要取消却非易事,臣觉得还要从长计议!”
朱厚照顿时喊道:“那就看着沿海的百姓们受苦,我们置之不理?”
朱厚炜拉了拉太子哥哥:“哥哥,这件事我们肯定是要做的,但是具体什么时候做、如何做还要多多考虑。”
朱厚照却不以为意的说:“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既然这海禁之令不好,那我们就应该禀报父皇,把这条禁令改掉,就算是太祖爷爷下的令,也不能不管百姓的死活吧?”
王守仁说道:“太子殿下,据臣了解,这海禁之策其实也曾经有过松弛的时候,当年成祖皇帝的时候,可是派了三宝太监七下西洋,航程何止万里。只是自我大明建国以来,对私人出海,一直管的很严,从来就没有松弛过。太子殿下想做的恰恰要放开私人出海。”
朱厚炜也劝道:“是啊,哥哥,我们想要解决沿海居民的生计问题,开海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开海就关系到朝廷的方方面面,必然会有很大阻力,既然要开海,我们就要一劳永逸!不然一次失败就再难有第二次机会啦!”
朱厚照气呼呼的说:“哼,我们开海就是想造福百姓,难道那些老混蛋会不明白,这事你交给我,如果有哪个老混蛋敢龇牙,看我不打得他亲娘都认不出他来!”
朱厚炜对哥哥的气话也不在意,对着唐寅接着问道:“唐先生,普通百姓没有足够的土地,他们都靠什么谋生?”
这个问题,唐寅杜志存二人也是了解过的,他当即回答道:“我跟志存贤弟也做过了解,在江南的市镇里现在多了许多手工作坊,很多没地的人都到作坊里做事,像纺纱啦,织布啦,倒是也养活了很多人,很多做工的还都是女工。”
“资本主义萌芽”,朱厚炜脑海里顿时出现这几个字,对于资本主义的罪与恶,朱厚炜可是没少从书本电视上了解过,可是要打破封建制度,还就得靠这柔嫩的资本主义小苗,至于它“吃人”的本性,那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你们去过那些工坊吗?觉得它们的规模和技术怎样?”朱厚炜问道。
唐寅本来还想继续再说一下沿海百姓的疾苦,没想到朱厚炜的思路突然转变到工坊的生产经营上去了,他不禁想到,“难道这小殿下想跟江南的工坊做生意?”
心里想着,嘴上却说:“这工坊的生产与平常百姓家里还真是不一样,生产的布匹不仅速度更快,花色也更多,价格还便宜,销路很好,如果殿下有意,我们可以去找这些工坊联系。”
朱厚炜却摇摇头,“不用,这些工坊现在的生产速度还是太慢了,还不和我的要求,看来我得给他们再提提速才行!”
“提速?”杜志存问道:“殿下,怎么提?您可有妙方?”
朱厚炜笑着说道:“这个暂时保密。我再问你们,你们可曾见到过金发碧眼的洋鬼子?”
“洋鬼子?什么洋鬼子?”杜志存愣道。
朱厚炜一愣,看来这个时代还没有“洋鬼子”这个称呼,“就是从西方来的佛郎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