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水塘可以好好修一修!”朱厚炜指着水塘对站在身边的孙大匠说道,这位大匠不仅是玻璃烧造的领头人,也是匠村的里长。
朱厚炜接着说道:“可以在周围建一些亭台画廊,修一片小花园,建一座小广场,平时大家在这里休息聊天,小孩子们钓鱼玩耍,都挺好!”
孙大匠听着连连点头。
“还有这街道,以后等水泥烧造出来,可以用它来铺你们村的路,到时候路又平又直,不怕下雨下雪。这些院墙可以用石灰刷一遍,在画上些画,一定很好看,还有这些树都刷一圈,可以防虫害。”朱厚炜接着说道。
在位于村中的孙大匠的家里,朱厚炜看到了一张张憨厚的笑脸,匠户们普遍思想纯朴,吃苦耐劳,建了这群贵人除了难免的局促,就是憨厚的笑容。
朱厚炜坐在孙大匠家的炕头上,和一群工匠们聊着天。
在交谈中,匠户们对朱厚炜对他们的照顾一个个都非常感恩。不过有一件事儿却让他们抱怨不已,那就是朱厚炜安排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的事儿。
孙大匠的儿子孙炉是一位身材魁梧,长相憨厚的青年,他坐在朱厚炜的对面搓着双手,说道:“殿下,你看俺这手,从小俺就跟着俺爹采矿、烧窑,您现在让俺们拿笔写字,那不就是逼着张飞绣花儿?”
“是啊,殿下,俺虽然大字儿不识一个,可俺从小就跟师傅学手艺,这都是师傅手把手教,干活的时候全靠俺的经验!”又一名中年匠人说道。
朱厚炜说:“以前大家都是在一个作坊里上工,大家都是靠师傅带徒弟的方式,通过口口相传赖传承技艺,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保密性强,机密不容易被其他人窥探,但也存在着许多弊端。你比如,某些小心眼的师傅害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故意拖延或不全部教给徒弟;或者是师傅个人的理解能力不同,导致在口口相传的过程中出现偏差。再就是这种传承方式因为教会的人很少,所以不利于工艺的传播和创新。以前在一个作坊内,生产多少卖多少,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好坏全拼师傅的经验和手艺。可是我们商行今后要走的确实一条不同的经营之路,要实现的是大规模的生产,规范化的生产,依靠以前的方式是远远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的。这就需要许多高素质的掌握了制作工艺的工人。你们目前在各自的行业里都是带头人,传承技艺、传播技艺也是你们的责任。”
这仿佛成了朱厚炜的习惯,每到一处他都要劝大家识字读书,都会给人讲一堆的道理,不过一个六岁的娃娃,就算是贵为皇子却一心劝人向学,怎么看都有点别扭。这些个工匠也就没有真的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至于有人到后来吃亏不小,成为他人在学习上引以为戒的反面典型。也逼得朱厚炜不得不直接下令,对识字不够数的人员采取扣工钱、不准吃饭等强制措施。